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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临走行一善好了。
他停下脚步,颇有职业素质:“需要帮忙吗?
对方仿佛为他的停留感到惊奇,随后便把烟头熄灭在垃圾桶上方,站直身体:“不好意思。”
夜晚里异常动听的女声,如同风铃轻摇,她客气地说,“你能把鞋脱给我吗?”
冯简沉默。
对方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解释:“我想爬墙出去,但高跟鞋实在不方便,半途丢了一只鞋,还摔了下来。
我可以光脚爬,但腿已经被割伤,实在很疼——所以想借双鞋继续爬。”
冯简顺着她的示意,低头看女孩优美的小腿上果然有新鲜的伤口,以及——光着脚站在草地上,趾尖如玉。
爬墙……摔下来……还要继续爬……这真的是客人么?
女孩轻轻说:“如果很麻烦就算了。”
冯简回过神来,皱眉:“……为什么不走门?”
女孩简洁说:“不能走门。”
冯简在黑暗中又盯了她片刻,估计得不到更多解释,他也并不特别好奇。
如果是小偷也认了,他马上就不再是会馆的员工,别指望自己有更多善心和职业素质。
冯简开始脱鞋,脱袜子,顺便把治疗烫伤的药膏递给她:“拿着吧,抹伤口的话应该都管用。”
女孩沉默而飞快地穿上鞋袜,动作自然而然,连药膏也一并接过来。
男人的鞋明显过大,空荡荡的,更衬得她小腿纤长。
她取下耳朵上的两个钻石耳钉给他:“当做报酬。”
冯简拒绝:“我马上回宿,还有多余的鞋。
这双你穿出去吧,不用还。”
女孩似乎很着急要走,见他不收也没有坚持。
她从自己的晚礼服包里掏出笔,在一张面巾纸上写下串数字:“我的电话。
我叫李宛云。
今晚多谢你。”
没有再多余的话,抬手把昂贵的包扔出院子外,接着踩在旁边凸出的石头上,屈膝跳起,双手抓着旁边的树木借力,攀了一米多高,随后纵身一跃坐到墙头。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
清风明月,一片寂静,远处虫鸣不绝,周围是花草树木的香气。
借着微弱的光亮,冯简仰着头,终于看清高处她的容颜。
下午的肇事者,今夜的寿星公,走出便惊艳全场的女孩,害自己被开除的祸害静静地坐在墙头,微微喘息。
少女身后是整片黑夜,全银河的星光暗淡闪烁,光芒全都落在她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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