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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遇在冬天,便在那样一个银装裹素的冬天了,伊始了所有故事。
那天,天很阴翳,大朵大朵的雪花在飞舞,山上,青翠松林早已裹素。
“砰——”
枪声已落,只余覆雪的松枝在摇摇欲坠。
谁会知道裹素的山间,有一处已经褪白,染了一地血红。
白色的雪上,温热的血红刺目惊心……
葱郁林间,两座坟冢,一具浴血尸身,十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还有一个立在雪里的十七八岁少年。
那是个很美的少年,抿着唇角,眉间似乎萦绕了散不去的阴郁,紧紧地蹙着,皮肤很白,几乎像这飘雪的颜色。
密长的睫下是一双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眼睛,像没有温度的黑色琉璃,似乎很深很深,却是美得虚幻。
少年似乎有些消瘦,背挺得很直,肩上坠着些许零星的雪花,就那么直直地站着,眼里好像装着所有,又好像从未倒影出任何。
少年转身,踏着被染红的血,没有温度的凉眸凝着墓碑——那里葬着他唯一的亲人。
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一直笔直的背渐渐弯下,屈膝跪下。
“父亲,母亲可安好?”
似乎承载了太多,少年的声音很缓很沉,“你们的忌日总该有些什么来祭奠,这个人的血如何?他欠我们左家的已经百倍偿尽了,父亲母亲请安息。”
雪什么时候又厚了一层,那满地的血红被遮掩。
少年只是静静地跪着,似乎这个世界就这么停下来了,忘了白色的雪,红色的血。
然……
“咯吱——”
树枝断裂,地上洒下了一片厚重的雪。
少年回头,刚刚眼里的凝重深沉不见了痕迹,只余狠绝地凌厉,像这寒风,冷得刺骨。
十几个站立在少年身旁的男人警觉地梭巡,手放在外套中,触着枪支的冰冷,没有丝毫懈怠。
片刻的寂静之后,松枝后,渐进露出一角粉色的裙摆,一点一点挪动,挪动……
警觉的男人脸上松动,哦,原来只是个女孩。
女孩齐肩的头发披散着,覆着一层薄雪,还是很黑很黑,她抿着唇,可能很用力,红得像地上隐隐而出的血,脸上很白,像被这雪映白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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