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她的指尖即刻抽离,没有一丝停留。
是光线太暗淡吗?为何左城的眼会如此灰暗,他不舍得她,却还是心念她,跟着他的脚步,不快一步,不慢一步。
逆光中,左城一眼星光,痴缠的眸光笼着江夏初的背影,喃喃念着:“夏初,夏初……”
江夏初心口传来抽搐般的疼痛,脚步不知停了,一步一步,终于,她的背影离他近了,就在眼前。
夏初,夏初……一个人的时候,左城总喜欢这样唤着,只是回应的总是一室冷清,知道她不应,他还是情难自已。
江夏初回视左城,他眼里的柔光她无动于衷,回应的只是厌恶,眼冷得像千年不暮的雪:“别这么叫我。”
夏初,夏初……犹记得那年的油菜花田间,有个少年便是如此亲昵地唤她。
那年的春天特别长,洋洋洒洒地花絮,漫天席地的芳华,那样美丽的春日,她的谦成,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
那是,她与一个叫谦成的少年一起的彼间年华。
“夏初。”
“嗯。”
“夏初。”
“嗯。”
……
“夏初。”
“你叫了很多遍了。”
“我怕,有一天我叫夏初的时候,没有人应。”
“傻瓜,我会一直赖在季家,一直赖着你的。”
“好”
……
她失约了,她没有守着他,自此,再没有一个人如此温柔地唤她夏初了。
回忆好远啊,远得像是下辈子的事。
忆起,她还是笑了,也只是一瞬,她敛起了不经意间的笑,带上她浑身的刺,随时防备:“别这么叫我。”
重复的话,声音里带着裂帛断玉的坚决。
“你没有应过一次。”
他的情,他的心,他的痴,所有有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想剔除。
原来女人可以狠到这种地步。
那种残忍直直入了他的骨,剔也剔不掉,左城只感知抽搐般的剧痛,周而复始。
然,心却背叛了他,视线若有似无落在她手心,点点腥红刺痛他的眼。
江夏初冷哼,心里觉得可笑极了。
那个负了她血债的人,难道她还需要对他感恩戴德吗?她只想远离,就算是低头祈求:“放了我吧,我求你。”
果真,她可以如此卑微地踩碎自己的尊严。
“你求我?”
舌尖苦涩地打颤,左城的眼里覆上风霜,犹如要将她凌迟一般地锐利。
那么骄傲不屈的江夏初,曾经一年的囚禁,她都不曾低下她扬起的头颅,如今她的妥协,像一把刀子,直插进了左城的心窝。
“对,我求你,离开我的世界,以后就当没有江夏初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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