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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滴答声渐进小了,只一个瞬间,雨停了,昏蒙蒙的雾一般,却安静如斯。
关盺顿足,回头看着玻璃门外,皱皱眉:“雨停了,居然停了,这种天气很让人厌恶对吧?”
就像某人,说变就变,毫无章法可言,她防不胜防。
雨是停了,天还阴翳。
他没有看,听不到雨声,看着关盺的侧脸:“是啊,六月的天很讨厌。”
不过下雨很好……
一场雨,落了多少心事,爱恨,均融在点滴里。
天,很暗,像极了西下夕阳后的沉。
江夏初一身狼狈,长睫如被雨水打湿了的蝶翼,无力地垂着。
六月的雨后没有彩虹,转角之后依旧是泥泞,唯有一个她,于天,于地,那样突兀地一直走着,甚至没有方向。
“江夏初。”
好听的声音,在雨过沉寂里显得那样动人。
江夏初恍然,哦,原来世上不止江夏初之一人。
湿漉漉的头发粘在头皮,显得沉甸甸,似乎很艰难,她缓缓抬头,牵动唇角只是轻微:“是你啊。”
苍白的唇畔一抹弧度,“真巧。”
那样荒凉的笑,甚至显得荒诞。
真巧,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你出现了……
真巧,在我以为世上只剩我一个的时候,你出现了……
真巧?车里的叶在夕想笑,可是江夏初如此对着他笑,嘴角扬起的弧度似乎带着什么牵扯力一般,拉扯着自己最不堪一击的器官,抽搐得疼。
怎生还笑得出来?那便怒好了:“你个不懂爱惜自己的女人,巧什么巧,我是专门来英雄救美的。”
我不是周瑜,你也不是小乔,不能造一座铜雀台将你安然锁住。
正如你的英雄不是我,我的美人却是你……
谁是谁的未亡人……
兴许这五年没有笑过吧,脸颊的梨涡都有些僵硬了:“可是晚了,都死过一场了。”
谁也救不了她,谁也救不了……就算她不是小乔,可是真有铜雀楼,罂粟花铸成的囚城。
叶在夕不语,笑,不该;怒,不起,倒是有些无措,熟悉叶在夕的人可能知道,他一无措便喜欢虚张声势地阴阳怪气:“还能说话,没有死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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