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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爹,对不起,女儿让你挂心了,女儿明白爹的苦心,女儿一定会好好照看他长大的,爹放心吧。”
谢涵真的释怀了,对那个意料之外的孩子,她真的释怀了。
谢纾见谢涵一而再地保证会好好带大那个孩子,说话行事总透着股沉稳大气,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六岁的孩子,便试探地问:“孩子,你娘没了之后,你在顾家是怎么过的?”
“跟表姐们去念书,也学了点琴棋书画,不过更多的时候是自己看书,这些日子我看了很多书,也学会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谢涵为了让父亲相信自己,特地把上一世顾铄要求她读的书搬了不少出来。
谢纾见谢涵这短短的大半年读了这么多的史籍和兵书,不禁大为意外,特地考校了一番,始信女儿没有骗他。
顾家是武将世家,最不缺的就是史籍和兵书,故而他猜想女儿准是一个人太孤单了,没人跟她玩,所以才会与书为伍,否则也没法解释她这短短的大半年多竟然念了好多人一辈子都看不完的书。
而谢涵的启蒙教育是谢纾亲自担任的,自家女儿的聪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因此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女儿这大半年的变化应该是受书的影响。
还有一点,妻子的早逝和寄人篱下的日子恐怕也催生了女儿的早熟,他自己是从穷苦日子过来的,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生活的艰辛也催生了他的早熟,从发现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后,他便生出了强烈的想要通过科举出人头地的愿望。
为此,父母兄弟家人勒紧了裤腰带供他念书,他倒是也不负众望,弱冠之年便蟾宫折桂。
可惜,本该正是意气风发踌躇满怀的时候,他却病倒了,而且看情形,他这病是好不了了。
想到这,谢纾相信了女儿,相比较那些外人而言,他也只能相信自己的女儿,于是,他也很快拿定了一个主意。
“说到这个,孩子,爹给你留了一份家产,扬州的商铺有两家,都是上好的绸缎庄,一年的进账大约有三千两银子,收账的事情交给高升,你只需记住这总账即可;还有,城外的庄子两家,一家是水田,正常年景下夏秋两季的租子可收一千来两,一家是养蚕种桑树的,一年也有一千来两银子进账;此外,京城那边还有商铺两家,一年约摸也有二三千两收入。
这些东西的地契房契过几天爹打算过几天当着大家的面交给高升保管,直到你成亲再还给你当嫁妆。
你还小,爹不想让你涉险,你只需做到心里有数即可。”
谢涵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做了决断,把家底告诉了她,还把后事做了安排。
她随便默算了一下,自家一年的进账也有七八千两银子,过日子是富富有余的。
可上一世的顾老太太竟然告诉她,父亲是一个很清贫的官,把家底都打扫干净了也仅仅将够把父亲的灵柩送回幽州安葬,而顾家还替谢家出了一笔安置费。
可恨的是谢涵竟然真的信了顾家的解释。
因为她知道,一个三品文官的年俸折合成银两不足五百两,而父亲要养这一堆人,时不时还得接济一下乡下的祖父家,加上母亲又大病一场没了,所花银两定然也不在少数,家里很有可能真的没有钱了。
可谁知真相竟然不是这样的,真是有够可恶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顾家也算是钟鸣鼎食之家,后来的顾钰也进宫做了贵人,怎么会贪这区区几千两银子?
这么想似乎也不对,定国公府一年的年俸折合成银子也不过是四五千两,还不足谢家一年的进账,因而,谢家的家业绝不是一个小数。
当然,顾家也有自己的商铺和庄子,家大业大的,上一世的谢涵倒没有听说过顾家有入不敷出的传闻。
谢纾见谢涵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便以为孩子不同意他的安排,“涵儿,爹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
。”
“爹,不用解释了,我明白爹的意思,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这些东西还是分开来保管为好,我知道高叔叔跟爹的时间最长,那些商铺就都交给他吧,奶娘跟我时日也不短,又是从庄子里出来的,我的意思那两个庄子是不是交到奶爹手里,这样的话,女儿承受的风险就小了些,总不能都所托非人吧?当然了,女儿的意思不是说高叔叔不好,女儿也只是考虑万一。”
前世谢纾没了之后谢涵再也没有见过高升,听顾琦的意思是他主动赎回了自己,顾琦也就开恩做了个顺水人情,连赎身银子都没有要便放了他。
当然,这只是顾琦的一面之词,具体如何谢涵不得而知,可她不得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相对来说,奶娘她还是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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