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似乎不耐地咒骂了几句,之后又拿胶带重新封住她的嘴。
刚喝下的水似乎变成了一身冷汗,周轶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谁,对方竟然有枪。
周轶这个人清高孤冷脾气坏,在艺术圈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她深知自己这些年里里外外得罪了不少人,可谁有这么大的势力在荆国境内非法持枪劫人?
谁和她这么大仇?周轶逼自己冷静,她想了一圈也是毫无头绪,她常与人有龃龉,可不至到杀人灭口的地步。
如果不是冲着她来的,那是冲着谁?
周振国?那他们真是绑错人了,周晞才是他的宝贝女儿。
电光火石间周轶突然想起了那封邮件。
如果是因为那个人,一切就有解释了。
……
烈日当空,骄阳格外偏爱漠邑这片土地,它毫不吝啬地将光芒撒下,大地上的一切在曝晒下似乎都变了形。
“丁队长,过来喝茶休息一下撒。”
一个戴花帽留着山羊胡的老爷爷朝葡萄架下的人招手吆喝道,他的东语说得不太利索,有着浓重的域城口音。
丁琎固定好架子,拍了拍手应了声“好”
。
老人倒了碗红茶递给他:“哎呦,真是太~~感谢你了,不然这葡萄架还需要个几天才能搭好,辛苦了辛苦了。”
丁琎仰头就把一碗茶喝尽了,他放下碗摸了下自己的寸头,摸到了一手汗意,这流汗程度都快赶上部队特训的时候了。
“急着回部队吗?”
丁琎摇头:“休假。”
老爷爷抬头瞅着他笑得慈祥,浓黑的眉毛一动:“那晚上就在村里住一晚,老艾则孜今天刚宰了头羊,好久没喝羊奶酒了吧?”
丁琎一笑,算是默认。
亚西村在山峪沟和鲁尔沁镇中间,周边都是土黄色寸草不生的山头,再往南点就是那木塔格沙漠,自然环境算得上是荒凉恶劣的,因此亚西村也不富裕,靠着政府补贴,每户人家都种植葡萄,养上几只羊聊以度日。
“雪豹队”
今年还在附近的山头里野训过一段时间,村民们只当他们是地方军队,并不知道他们是一支特种兵部队。
丁琎作为中队也常和村民打交道,亚西村远离城市,村子不大,统共就十几户人家,住在这儿的老老少少都很热情淳朴,知道他们部队在这儿集训还时常给他们送些羊肉、葡萄,一来二去说得上是军民一家亲了。
艾尔肯老头是亚西村的村长,野训结束那天,队里人还一起去他家喝了几碗羊奶酒。
这次丁琎休假,驾车去了趟哈尔见战友,回来路上经过漠邑就想着绕道去趟亚西村看看村民们,快到村里时远远看着他们在搭葡萄架,他也就停了车过去帮忙。
晚九点日头才开始西斜,稍稍敛了它那炙人的光芒,天色由一片浅蓝转为深蓝,山包包也暗了一个色。
丁琎把车停在了村口,跟着艾尔肯老头进了村,路上遇到的村民都笑着和他打招呼,他也用卜语回应着。
亚西村面积不大,房子都是生土筑成的平房,围着清真寺分布开来,艾尔肯的家就在村里清真寺的边上。
他把丁琎领到门口,拍拍他的肩:“你等会儿撒,我去老艾则孜家切一只羊腿来。”
“哦豁,丁队长来了撒。”
艾尔肯的妻子阿米尔娜从院子里走出来,她招呼着丁琎进屋,“正好今天艾尼回来,我做了抓饭。”
艾尼是他们的儿子,平时在古木里尔做干果生意,丁琎和他打过几次照面。
“他人呢?”
阿尔米娜指指顶上:“晾葡萄呢。”
亚西村老房子顶上都有晾房,四面土墙小十字镂空,专门用来晾葡萄干。
丁琎顺着楼梯上了房顶,他站在晾房外望着远处眺望。
亚西村的村民在政府的带动下也引水种了几片绿植,多是杨树和胡杨,那一点绿是这块苍凉大地上的一点生机。
村子在县道的一边,前人挖了坎儿井引了水,之后世代就在这儿居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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