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鹿却觉得肯定又是有人从中作梗,棉花又不是这个季节才收的。
无论如何,她要亲自过去看看。
她跟吴厂长一到了纺织厂,看到两伙人站在厂房前面,正在争执。
吴厂长几步走过去,喝道:“怎么回事?你们不去干活在这里吵吵嚷嚷的。”
其中一伙人是纺织厂的工人,他们指着另一伙人说:“吴厂长,这群人不知是打哪里来的土匪强盗,二话不说地要把我们库房里的原料全都搬走!
大家伙肯定不能同意,他们就说是跟您谈好了!”
“对啊吴厂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面那伙人也是振振有词:“我们要涨价,吴厂长不肯同意。
为了弥补损失,只能把之前交的一部分货先搬回去,我们也会把定金退还。
哪里不对?”
双方各执一词,吴厂长根本劝不住。
这个时候,一辆汽车停在工厂的外面。
傅亦霆经过这附近,远远看到纺织厂乱作一团,就让袁宝把车开过来。
袁宝探头看了看,对傅亦霆说道:“六爷,不好,里面好像快打起来了,冯小姐也在!
要不要去帮忙?”
傅亦霆看到那娇小的身体被挤来挤去,正要去开车门,忽然听到她大喊一声:“都不要吵了!”
他又把手放了下来,吩咐道:“先看看。”
许鹿站在两伙人之间,因为个子不高,刚开始实在不起眼。
她喊完之后,众人都看向她。
她对吴厂长说道:“让工人们都回去干活,这里我来处理。”
吴厂长点了点头,招呼工人们回厂房去,然后又站在许鹿的身边。
“你是……?”
对面的人问道。
“这是我们大小姐。”
吴厂长介绍到,“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她谈。”
那人也不客气,径自说道:“大小姐,今年棉花欠收,我们是非涨价不可了。
之前看令尊的面子,我们已经压着价格很多年,但你总不能让我们做赔本买卖吧?好歹给涨一些。”
其它几人也纷纷附和,见冯家的主事是个如此年轻瘦弱的小姐,还有点欺生的意思。
许鹿笑了笑,也不请他们进去谈,而是让吴厂长去办公室取了文件下来,当众打开:“几位看清楚这上面棉花的市价和工厂每年从你们那边买取的价格,之前还大体持平,从民国九年开始,市价是一公斤七块,而你们卖给我父亲的价格是七块五。
民国十年,市价是一公斤六块八,而你们卖给我父亲的价格仍然是七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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