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日语说的非常好,与日本人无异。
本来还满肚子坏水的日本兵怔怔地看着她:“你,你是日本人?”
许鹿点了下头:“我是田中将军的女儿田中惠子小姐的朋友。
她在上海开了一家商社,我是来跟她谈生意的。”
她翻开随身的手袋,一顿翻找,将田中惠子的名片找出来,递了过去。
那些日本兵顿时肃然起敬:“原来是惠子小姐的朋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周围都在打战,太不安全了。”
“是的。
但现在上海太乱了,惠子小姐安排我们先去苏州避难。
好不容易到了这里,碰上你们……”
许鹿点到为止,“几位能否放我们过去?只要你们告知我是哪个部队的,稍后脱险,我必有重谢。”
日本兵对中国人不客气,对本国人还算友好。
听到许鹿日语说得这么好,也没有起疑,大手一挥:“都是大日本帝国的同胞,何必说谢字!
我们是陆军一一零部队的,英勇打战,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
请小姐记得在田中将军面前提一提我们,表达我们对天皇的忠诚!”
许鹿点头,鞠了一躬,对傅亦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上车。
傅亦霆和王金生也不敢多问,想着先安全离开这里再说。
那些日本兵果然让他们安全地通过了。
许鹿全身都被汗湿透了,等看不到那个关卡之后,才松了口气。
傅亦霆问她:“你跟他们都说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放我们通过?”
“我说我是日本人,是田中惠子的朋友。
他们没有起疑,就放过我们了。
他们是日本陆军一一零部队的,只剩下这么几个人。
想必是要抢一些钱,再找办法避过政府军。”
傅亦霆回头看了一眼,他很想杀了这些侵略者,但现在不是时候。
等抵达苏州之后,他一定会想办法通知政府军,不让这些日军再作恶。
王金生心有余悸地说道:“幸好夫人的日语说得好,才能蒙骗过他们,否则我们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
许鹿也没有想到,这一技傍身,今日还能救命。
后面的路途尚且顺利,他们抵达苏州之后,通过傅亦霆的朋友,顺利订到了一趟火车。
这趟火车本来是南下运送军用物资的,顺带捎上了一些军官的家属,车上的人不是很多,但好歹算是安全了。
虽然离打战的地方越来越远,但每天都有不好的消息传来,他们的心情也越发沉重。
辗转抵达广州,相比于长江一带饱受战火摧残,广州这边受到的影响很小,港口依然繁荣,十三行仍旧兴旺。
邵子聿已经在广州等了他们几日,顺利碰头之后,便带着他们入港。
原本以为只要呆一阵子,避过战火,政府军就能把日本兵赶出去。
可没想这一战打了几年,战火几乎蔓延了全国,日本的军队才被迫签了投降书。
这期间双方各有胜负,日本军方恐怕也没有想到,会遭到中国军民如此顽强地抵抗,最后不得不放弃他们的计划。
而这几年间,傅亦霆和许鹿又联手在香港缔造了另一个商业王国,并且不断地通过各种方式,组织华侨商人,积极运送各类物资到战场,用自己的方式支援抗日战争。
日本签投降书的那天,无线电广播在全国进行了报道,香港也能收到。
傅亦霆在香港的家中,同一双儿女玩耍,听到广播略略出神。
儿子问他:“爸爸,我们是不是可以回上海去了?外婆说,我们的根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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