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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萱嗤笑了一声。
两人这么一番对话下来,东柏倒是总算明白出了啥事了。
蒲萱对蒲相的态度,东柏也多嘴过几次,但他东柏到底是个外人,蒲萱自己的私事总不好去干涉太多,也干涉不了。
其实安青也并不是想管这个闲事的,但以蒲相在朝堂的资历与影响力,舒言绝对是会重用他的,而浦萱现在的态度,实在有碍和谐。
所以浦萱之前气冲冲跑走的时候,舒言才会扔给安青一个眼神,收到眼神的安青很无奈:他又不是调解员,劝人这种事情对他而言比较高难度,浦萱性格又这么恶劣……能劝成就是奇迹了。
但是安青还是低估了浦萱的恶劣。
“我爹?”
蒲萱居然笑道,“蒲方远和我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
这番说辞她早就用过,然而他现在说话的对象,压根就理解不了这句话。
安青沉默半晌后道,“他生你养你,十数年父女情,一句没有半点关系,你就想摘得干净?”
安青自幼无父无母。
对他而言,那个养育了他的人,再加上他唯一的血亲,就是他的全部。
“生我养我什么的,我早听得耳朵出茧了。”
蒲萱一脸不屑地摆了摆手,“你们就不能换一番说辞?”
“你这样未免太自私。”
蒲萱动作一滞,停顿了片刻,然后抬眼望向安青,眼神中满是嘲意,“对,我自私,你第一天知道我自私吗?”
——和她说话真是一件考验耐心的事情,而耐心这种东西安青本来就没有多少。
“算了。”
东柏见安青已经越来越显出了恼怒不耐之色,伸手按了按安青的肩,“不要多说了,没用的。”
不会有用的,因为他不懂。
不管活过多少世也依旧恐惧着那种伤痛,不想再忍受离别,甚至一开始就强迫着告诉自己毫无关系,这种倔强,安青不可能会懂。
“你觉得没有半点关系,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你爹怎么办?”
安青依然开口,这次已然带了火气。
“我何必管他怎么办?”
蒲萱笑道。
“只要你还顶着蒲这个姓,所谓没有半点关系,就只是你的自欺欺人而已。”
蒲萱又笑了一声,“我本来,就不姓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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