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城里都不方便做。
就算官府管不了他们,有些事情他们也不会太明目张胆。”
蒲萱说着将匕首握在手心,挑开门帘望着驾车的伙计,“这里先停一下。”
那伙计也是一愣,勒着缰绳回头一望,正看到蒲萱手中的匕首,忙道,“你想干什么?”
这个伙计是邛苍国的人,蒲萱也没有对他多说什么,只是干脆一脚将他踢下了车,跃到马上踹了马肚子一脚,马匹带着马车再度开始飞奔。
东柏听到声响,探出头望见这一幕,问道,“你这是干嘛?”
“这样不是比买下辆马车要便宜很多吗?”
蒲萱笑道。
“……你这是抢劫。”
“好吧,其实我觉得这地方很适合动手。”
蒲萱说话同时控制着缰绳,驾驶着马车在林子里横冲直撞,“如果没人动手,那就赚了辆马车。”
“……你这还是抢劫。”
“这样跑着,不是很愉快吗?”
蒲萱依旧笑着。
“……”
东柏彻底无语。
“把头缩进去!”
蒲萱突然喊道。
东柏再度照做,还没将脑袋彻底缩进车帘内,便感到头顶一阵怪风掠过。
是箭。
蒲萱猜对了,这地方确实很适合动手。
她虽然瞧不上月炙国的人,但说那些人欺软怕硬,其实全是玩笑话,她自己都不信。
月炙,向来以民风豪爽彪悍、天不怕地不怕而著称。
那天招惹了一行四名月炙国人,蒲萱是做好了会被死缠到底,大不了一跑了之的心理准备——说白了,是一次试探。
然而就算蒲萱特地在城中多晃荡了许多时候,那行人也再也没出现过,这便大大的诡异。
蒲萱早就在怀疑,自己的行踪是否早就已经被察觉。
只是因为他们之前所处的地方太偏僻,只是因为此前她和东柏每次入城都是孤身一人,才没有让敌人确认了身份。
但是只要再加上安青,他们一行三人就会显眼许多。
昨天早上的那一场,是一场相互试探。
对方在有意制造的接触中确认了她的身份,而她在试探中确认了对方的意图。
对方既然刻意避免打草惊蛇,那便是在预谋着赶尽杀绝,不敢在城内,是因为不敢让舒言察觉。
南宫春华,既然当真打算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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