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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微惊,定王当即转身道:“怎么了?”
“像是染了风寒。”
阿殷并未隐瞒,声音都低落了。
“夏都尉——”
定王当着旁人也不便试她额头温度,只朝夏青道:“这是此次随我出来的侍卫,昨晚从铜瓦山下来受了寒,先安排她歇下。”
夏青原本还疑惑定王怎么带了个美貌少女前来,却原来是他的护卫!
这自然是不能怠慢的,夏青是个粗人,也不作他想,当即叫来军士,“请这侍卫歇息,安排军医过去瞧了熬药,不得耽误。
用药前先备些饭菜送过去,想必她也饿了,叫两个军士在身边照顾。”
“她是个姑娘,“定王赶紧打断,“营中有女人能照顾吗?”
夏青心里惦记着铜瓦山的事情,方才也只是依例安排,并未考虑阿殷的女儿身份,听得定王提醒,当即讪讪的,“是末将粗心安排不周,殿下恕罪。
营外不远就有农户,末将也常烦劳她们,末将这就叫她们过来帮忙。
只是女郎中不好找,营中只有军医,恐怕还要到十里外去请。”
“只是寻常风寒,召军医便可,用药别太猛。
再备上热水,饭菜清单些,加碗姜汤。”
定王最知军营风气,一群糙汉子天不怕地不怕,若是病了,便喝药跟吃饭似的,恨不得一顿便治好了病。
阿殷毕竟是京城里娇养的姑娘,寻常活蹦乱跳、不输须眉,病了却还是个弱质少女,哪受得住虎狼之药?
夏青应诺,立时叫人去安排,心里却是纳罕极了。
久闻定王殿下英勇善战冷面铁血还不近女色,身边别说侍妾了,连正妃侧妃的位子都还空着。
夏青有限的几回接触,也知此人冷肃威仪,行事说话皆是简练,谁知如今却这般细心,连饭菜热水都要叮嘱?
这少女当真是他的侍卫?
夏青不敢揣度这些,只是格外叮嘱了帐外军士,务必照顾好这女侍卫。
*
这头阿殷被人昏昏沉沉的带入营房,因这是给往来朝廷官员准备的,便是仿照驿站布置,里头桌椅床榻、屏风杯盘俱全,比其他士兵的住处要精致许多。
她进屋后便在桌边坐下,勉强打起精神问那军士,“有热水吗?”
“已经去取了,姜汤也正在熬,小将军先歇会儿么?”
常接待往来官员的军士倒会哄人,阿殷头一回被人称呼小将军,倒是十分新奇。
不过她也只是个寻常侍卫,哪怕来日能到定王府中去,以目下的资历,至多也只能是个八品小官,自然不敢拿大,便道:“多谢了,烦劳将热水放在桶中,饭菜我待会再用。”
这便是要沐浴的意思了,那军士脸上微红,当即道:“遵命。”
不多时热水送来,从外头叫的两位年轻农妇也到了。
那两位常会做些这等小事换点银钱使,自是十分殷勤,“我们伺候小将军沐浴么?”
“不必,我自己来。”
阿殷想了想,又将那套侍卫衣裳翻出来放到屏风后的浴桶边,道:“待会烦劳将换下来的衣衫洗洗,晾在屋里便可。
饭菜先放着,姜汤若是到了,先拿给我喝,多谢。”
“小将军客气,小将军客气。”
农妇依言退到屏风外,另找军士要热水木盆洗衣裳。
阿殷连着奔波数日,这回终于能沐浴了,瞧着那热气直冒的浴桶时,就连脑海中的昏沉都似乎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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