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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整一篇完毕,阮元才睁眼跟着僧侣们起身,然后就看到了身后以及门口立着的这些人。
阮元的情绪还不错,像是知道阮晋文会来找自己似的,对着他点点头,让他走近。
阮晋文见到阮元一刹那,心就酸了,大概是阮元这几天憔悴了不少,也大概是有预感阮元还是会出家,他竟然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好像自个儿是只要被抛弃掉的小动物一样,感慨着未来的人生。
舅甥两在观音堂里默默站了片刻,助理猜到他们会有些私话要讲,让大和尚帮忙把人都遣了出去。
等人走光了,阮晋文糯糯叫了一声,“舅舅。”
然后一刹那,眼里竟然有了些濡湿。
阮元走过去,手指了指他眼角,嘴里竟然笑着揶揄,“那么大人了,最近怎么说哭就哭。”
阮元之前在帮李可儿做法事的时候,有一次偶然见到阮晋文对着佛像掉眼泪,他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也为了李可儿的去世难过呢,后来细想又觉得不对,这小子什么时候有那份心了?于是一直想问问他在菲律宾的事。
再后来忙过了头,这事也就抛到脑后了。
他最近想了许多有关生死,有关尘世的问题,再听寺庙里的高僧们说法这才萌生了受戒剃度的想法。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决定会引起家里的狂风波澜,不过他现在什么都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他心意已决,没人能改变。
“舅舅,你真的要剃度?是为了舅妈吗”
阮晋文问。
阮元点头。
“真值得吗?舅舅。”
阮晋文问出的话两人心知肚明,阮元别过身沉默了片刻才转回来,对他说:
“值得,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的。
晋文你知道吗,可可走的时候已经放下余光了,她说她来世要换个活法,她还对我说谢谢我这一世一直陪着她到最后,如果可以她来世想和我重来。”
阮元说这些的时候,脸色平和,眼光里闪烁着光,是那种喜悦充满了希望的光。
阮晋文有些黯然,知道自己应该劝不住这一位了,竟然一时也说不上话来。
倒是阮元,拉着他的手又说,“晋文,以后要靠你自己了。
舅舅帮不了你了,你要成为阮氏真正的老大,你一定做得比我好的。”
“在香港的事,其实我都知道,你不用自责的。
因为我以前也和你一样,希望看着余光不好过,不过后来想想,很多事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阮晋文一惊,隐约觉得阮元知道了自己不可告人的事,又问,“舅舅,你都知道些什么?”
阮元对着他一笑,“简白是不是?晋文,你平时胡闹的时候还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只是不想太过管着你的私事。
你应该是喜欢你朋友简白吧?这才和余光扛了起来。
你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可可弥留之际竟然让我把简白请了过来,我后来就知道了,简白和余光现在是一对。
你喜欢人家很久了,忍不下那口气所以才要对付永美吧?”
“晋文,听我的,别和余光他们对着干,简白不适合你。”
阮元又说,“你放心,香港的事我已经帮你摆平了。
还有你也不用担心余光会对付你,可可去世后她手里的永美股份过几天我会转到你的名下。
那些股份你帮忙看着,为可可成立一家基金会,也算是为她和为你自己积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宝宝的厚爱,谢谢帮我推文,安利这篇文的各位。
这几天来了新朋友,很欣慰大家喜欢我的文字。
今天可能还有一更,要是晚上太晚还没更了,大家就明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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