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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挑眉看着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杨夜,哭笑不得:“杨夜,少捉弄我,我不习惯。”
杨夜貌似不太在意余念的话,只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单手抚上余念的头,揉了揉:“我帮你把杯子拿出去。”
余念默认了,也没躲开杨夜的手。
摸头杀还是可以的,但这已经是余念的极限了。
也只有跟他相处了快两年,感情堪比亲兄弟的杨夜才有这样的特例。
杨夜识趣地拿着杯子走掉了,余念看着房门“咔擦”
被关上,缓慢地走到床边坐下,犹豫着要不要点开那条触目惊心的微博热搜。
…还是算了吧。
该过去的都过去了,没必要耿耿于怀。
现在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圈子里摸滚打爬,去接触该接触的人和事,进入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做自己想做的事。
唱歌,跳舞,拍戏,余念都想尝试。
明明很抗拒打开心扉,却又想在舞台上展现自己,这样看来,自己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啊,余念想。
“喂?!
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你个死小子…”
“妈,”
盛钱宇拖着个行李箱,戴着顶鸭舌帽,行走在偌大的机场里,“我刚下飞机,你着急什么?这才多久不见我啊,就那么心心念念的。”
钱敏在那头被儿子气得直跳脚,瞬间发起一阵嘴炮攻击:“怎么说话的!
我可是你妈,生你养你把你拉扯大,我让你上飞机前给我打个电话,你倒好,跟你的美女同学说了个拜拜后就把我给忘了!”
被喷了个狗血淋头的盛钱宇还是没忘观望机场内的美丽小姐:“哎哟,妈,别激动嘛,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就快马加鞭地回家伺候您,等着我。”
盛钱宇挂掉电话,站在机场门口,叼着根棒棒糖等了大半天也没等来他家的司机。
半晌后,盛钱宇打开微信,瞧见钱敏发来的信息:“李叔没空来接你,自己打车回家。”
盛钱宇:“……”
明明就是在赌气,还故意把李叔扯进来。
他这个妈也是被他爸惯的,娇蛮任性集聚一身,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脾气还跟小姑娘似的。
盛钱宇叹气,找了台出租车,叽里呱啦解释了一大堆才让司机明白了自己家的位置在哪里。
这位年过五十的司机大叔,就连手机导航都不会看,盛钱宇这个离家好几年的人压根不能完全说出正确的定位,两人僵持了快十分钟才开车上路,气得盛钱宇一口老血堵在胸腔里,脸色臭得不行。
没想到过了那么几年,C市的面貌就变了不少,高楼大厦围绕着市中心往外建,开发区那边也有不少新楼盘及广场,绵长的绿道把新区跟市中心给连了起来,交通便利,通信发达。
盛钱宇坐着车,经过了很多地方,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快乐或苦涩,简单或复杂,那些被封在记忆里的往事,一一在不经意间倾泻出来。
盛钱宇自认是一个做事认真完美的人,但那么多年过去了,只有一件事情,每当回忆起来就会让他懊恼后悔,甚至想回去痛揍一顿当年那个幼稚的自己。
余念,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好吗?
盛钱宇出了神地盯着窗外,一个模糊的广告牌瞬间闪过,速度太快,盛钱宇没看清那牌上的人是谁,只感觉那人很熟悉,熟悉到让自己通过一个身影便能认出来。
那人的身影与余念重叠了。
是因为自己刚好想到余念吗?
等盛钱宇回到家,钱敏已经吩咐人把茶给沏好,摆在客厅的茶几上,边品茶边欣赏黄金八点档的狗血婆媳剧。
“天呐,要是盛钱宇那小子以后给我找个这样的儿媳妇,我非掐死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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