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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大雪连着下了好几日,形成厚厚的积雪,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寒冬的景色是如此的震撼又让人感到默默地生机。
“瑞雪兆丰年,希望新的一年,东皇的百姓都能够过上一个安稳的新年。”
太子将调侃的话题收起,想到出门时看到的雪景与下面的官员上报的民情,突然说道。
端木琏抬起头,看到太子脸上的神情,那是欣慰的笑容,只因为百姓的日子能够更加富足殷实。
虽然他从不关心朝政,但也知道,夏季里东涝西旱两场天灾给天下间依靠那一亩三分地生存的老百姓造成了多大的灾难。
“明年,定是一个好年。”
端木琏的话,让太子笑了起来,却不想笑的太猛,让他咳了起来,端木琏担心的拍着他的背,看到他咳得平日里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变得满脸通红,心里的担忧更甚。
“没事,刚刚笑岔气了。”
太子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而端木琏听了他的回答,反倒是有些忿忿,“我的话很好笑吗,让你可以如此不顾着自己的身体?”
见他有些生气,太子赶紧讨好道:“是我的错。
我并不是笑你,只是你刚刚说那句话时的神情,是那么笃定,而我,却没有你那么坚定的信念。
这笑,其实只不过是自嘲而已。”
说着说着,太子的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忧虑,这让端木琏不解。
“为何?”
看到他眼底的疑惑,太子笑了笑,“世人皆称我仁善,但我从未觉得仁善之道就能够撑起整个东皇,我清楚自己的能力并不比别人弱,但是有一点却是我的致命伤。”
端木琏望着太子,一向坚强的人此刻脸上流露出的却是悲怆,看到他渐渐泛白的脸色,端木琏心中一痛,他明白太子口中的致命伤是什么。
“琏,你知道吗,我好恨,好恨我这副身子。”
撩起袖子,露出底下的一节手腕,纤细、苍白,那是长年累月因为疾病造成的病态。
“像我这样的身体,如何去撑起一个国家,如果生在寻常人家,只怕早就被家人给抛弃,一个离不开药罐子的儿子,有什么用。”
“而我,偏偏生在皇家,既是长子又是嫡子,而我并不认为我有那个命能够接替父皇交给我的责任,这脆弱的心脉还能支撑多久呢?”
捂着胸口,喃喃的说道。
“会好的,你会好好活下去,一定。”
端木琏抓住他的手,那骨质鳞峋的触感让他明白这个身体的脆弱,更何况太子他刚刚病愈,身体并未彻底恢复。
然而看到他眼底的哀莫,出口的安慰却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
淡淡的露出一丝笑容,每一次他这么想的时候,都会有人那么对自己说,“我也希望我能够好好活着,看到你们恩恩爱爱、儿孙满堂,看到百姓生活无忧,国泰民安,看到许多我还没看到,但并不遥远的未来……”
他明白自己突然的感伤影响了端木琏的心情,所以让自己挂上笑容,让自己充满精神。
太子走后,端木琏的心一直未能平静,他知道太子的身体确实很糟糕,若不是有太医院与祭祀殿在努力延续着太子的生命,也许,随便一场小病都能够夺去太子的生命。
那是他无意中得知的。
太医院的药已经对太子的身体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唯一能够起作用的,现在只剩下祭祀殿的神药。
毕竟曾是祭祀候选人,他清楚祭祀殿里那些神药的功效,然而神药并不是仙丹,吃一颗就能去百病,迟早,神药也会失去它的功效,到那时,只怕……
有一次,叔叔亲口告诉自己,太子的命只能维持到神药失去功效的那一天,这种先天的体质,即使是祭祀殿里的神药也无法改变。
红绡从外间走进来的时候,端木琏正看着自己的手腕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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