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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人类?”
长尾也听到了,原本想象中脸被拍扁了的四条腿的秃鹰以及带四肢的岩蟒形象一下子有点置换不过来,明显卡壳了一下,张大嘴巴又看了看躺在前方的“不明生物”
,决定不再纠结外表问题了,立刻向狐妈妈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这就是很会养鸡的人类吗?”
刚刚还一脸严肃样东想西想的顾长清:“……”
突然好想笑肿么破?这小家伙果然整天只惦记着吃的了。
狐妈妈显然也小小惊讶了一下,回道:“大概吧,祖婆婆见过许多大世面,她说是应该就不会有问题。”
顾长清问了一个知道动物也可以化形后就非常关心的问题:“妈妈,我们怎么分辨对方是不是什么其他动物化形的呀?”
狐妈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们狐族天生对气息特别敏感,稍稍一用体内灵气就能看到对方有没有第二个形态。
这个人类没有别的形态了,应该是真身。
话说你这孩子怎么老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实际年龄二十多的顾长清:“……”
好吧,作为一个小屁孩的样子,考虑这些好像的确有点怪异。
“人类总是代表着灾难,所有的人类都应该被杀死!”
顾长清正在暗暗反省自己的言行,突然听到一声大喝,惊讶地抬头,只见祖婆婆目露厉色,斩钉截铁地说。
第10章分歧
细小的风不知从什么地方一点一点汇集过来,在祖婆婆周身盘旋怒啸,她失去光泽的干巴巴的白毛在旋风中飞舞,仅剩的一只右眼精光闪闪,竟然隐隐约约有了一种锐不可挡的气势,周边的白狐慑于威压,纷纷退避。
顾长清隔得挺远都能感受到她传来的强烈压迫感,心下微微一凛,看来不管什么样的种族,只要足够古老,总会有一些不可以常理揣度的存在。
祖婆婆伏低身体,冷冷地盯着昏迷中的男人,亮出尖锐的爪子,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一名长老犹豫道:“祖婆婆,白狐一族向来不爱主动挑起争端,这人类目前并没有要与我们为敌的迹象,不如先弄明白他的来意再做打算不迟?”
另一名长老也劝道:“是呀,与人类相关的事情,还当慎之又慎才是,据说他们又狡诈,同伴又多,这时不由分说杀死一个,万一他的同伴找来,却发现是我们理亏又如何善了?”
风停了下来,祖婆婆凌厉地眼光转向两名长老。
方才千钧一发的凝重变成了一种无言的沉闷,两名长老在重压之下身上见了汗,却还是硬着头皮迎上了她的目光。
却感觉到她的目光有如实质,重逾千斤,压力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知道祖婆婆这是不满了,只得强打起精神努力抗衡。
祖婆婆直到两名长老快要承受不住四肢瘫软了,才指了指自己左脸上的一道旧伤——那是一道极长的伤疤,从左嘴角一直贯穿左眼(左眼自是看不见了),延伸到额头上,显得格外狰狞——淡淡道:“看到这个伤疤了吗?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类闯上雪山只为获取白狐的内丹炼制邪药,整个山头血流成河。
为了阻止那妖人,白狐一族死伤过半,老婆子的一只眼睛就是在那时候瞎的。”
她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咏叹又像预言一般地吟道:“茫茫的雪山上都是造物的精灵,人类则是外来的强梁,象征着戾气与厄难,把鲜血和死寂带给这世外的桃源。
现在白狐一族久未经历战火,竟然连防患于未然的勇气都没有了吗?何时长老中也出现了这样的软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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