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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所思走上前去,不知为何,开口道:“我救季常,也因为罗观景救我,你可能不信,他宠爱这个侄子,简直到了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程度。”
原至公撇眼看他,眼睛如盛着月光,清亮如水。
何所思便道:“你这样与一个小辈计较,未免太没有风度。”
原至公眉眼微弯,眼里的那汪秋水荡了开去:“你说的没错,我没必要与他计较——我自然会同你一起去救他。”
何所思便唤出紫光焰月驹,凌空向玄雾亭所在的岛屿赶去。
何所思向来是不失谨慎的,何况对方身份未明,于是到了三百里开外,何所思便收起紫光焰月驹,凌空向那岛屿望去,黑夜与他这种程度的修士自然不是阻碍,何所思很快变觉察到,那岛上最大的问题,便是整个岛都被一个法阵覆盖了。
他不禁喃喃:“最近的人生总是和阵法扯上关系啊。”
原至公装作没听懂他在说什么,观察了一番后,便道:“若这就是护门大阵,未免太简单了。”
何所思也觉得简单,但他觉得这并非一个疑点:“对方立派未久,又哪来的底蕴建造厉害的大阵,自然是掌门会什么,就建什么。”
自从破除广裕仙门的护门大阵后,何所思自觉在阵法上的造诣已经无人能出左右,因此很自信地模拟演算了一番,没过多久便有了结论,和原至公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岛屿。
“这掌门有点意思,虽然护门大阵不堪一击,但是用来探查的细小阵法却又很一手,想来是术业有专攻。”
他这番宛如名师教导徒弟一般的话一出来,原至公就想笑,只是他知道要是笑出来何所思就要不爽,因此憋住了笑,只是嘴角微抽。
何所思还是发现了,他不满道:“你连丹药上嘲笑我都行,就这个是不能嘲笑的,我跟你说,我甚至能通过这些阵法反推回去,反追踪到施法者那儿,你信不信。”
原至公连连点头,诚恳地道“信”
,只是嘴角还是微扬,觉得好笑。
何所思顿觉自己在专业领域上被嘲笑了,也不继续破阵,在原地钻研起阵法。
原至公催他:“季常快没救了。”
何所思神色严肃:“若对方的目的在我,只要我不到,季常就不会有事,要是对方的目的不再我,他该有事也该有事了,所以没关系。”
原至公只好不催,盘腿坐在原地,看何所思鼓捣阵法。
对方神色少见的认真,英气的浓眉微微地皱着,一双桃花眼也不是往常的或温柔或风流,而是坚毅与专注,原至公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时间长些也是无妨。
直到太阳初升,何所思终于搞定一切,他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露出一个得意地笑来。
虽年龄上已经不是青年,但至少还是长了个青年人的皮囊,如此神色,也是神采飞扬明媚动人。
他正偏头要跟原至公炫耀,便见对方又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嘴角的笑容便又僵住了,他努力忍住了打原至公的冲动,而是直接把自己的成果展示了出来。
地上的阵法如今被转移到了一块白玉之上,白玉上纹路微闪,一阵奇异的声音之后,便有一个苍老干瘪的声音出现了——
“……小娃娃,你莫不是还等人来救你?告诉你吧,你这身上的禁制,护不了你多久了,等到我解了禁制,就是你的末路。”
万万没想到一接通就能听到那么劲爆的内容,何所思和原至公面面相觑,一时竟没想到出发,而是继续听了下去。
“罗门少主作为傀儡,想必会很有趣。”
这之后,对方却再也没有说话,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也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实验。
从这段话中,何所思发现了这几件事,一是对方还真不是为了找他报仇,自己和原至公都自作多情了,二是这家伙胆子大的简直像个疯子,在知道季常是罗门少主后居然还很得意,让人无法相信他是个在北海境混江湖的家伙,三是季常暂时没事,他身上有禁制,四是……他很快就要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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