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商静鱼一脸无语的看着笑得温柔的大哥哥给他换衣,又给他梳了发,扎了发带,即便身边被大哥哥强制性的安排了寿字号的四个仆从,但他的洗漱换衣也总是自己做,可,如果大哥哥和他同榻而睡的话,那么必定是大哥哥给他洗漱换衣束发。
“……鱼儿早上想吃什么?”
林静深披着外袍,靠在床柱上,虽然背脊挺直的,但气息却是温和的,透着点散漫,他轻声问着,还有些低哑的声音,很好听,温润中透着磁性。
“大哥哥,你的伤是不是该上药?”
商静鱼不答反问,坐在床榻边上,皱起眉头,不赞同的瞪着林静深。
林静深一笑,微微扯开自己的里衣,好让商静鱼看清楚,“鱼儿让我穿着软甲呢,只是被划破了一道,没事,沈大夫的药,你不是让我带着吗?已经涂了,我的体质特殊,明后天就可以好了,你不信的话,可以等明后天看看。”
商静鱼确定那伤口好好的有绑着布带,并没有崩裂开,他才放下心来,而也许是伤口还没有愈合好,所以他闻到了血腥味。
“我让小厨房那边做些饭菜。”
商静鱼笑眯眯的抬眼说着,声音透着点雀跃,“厨神伯伯已经研制了好几道菜,我让他今天做几道,大哥哥也尝尝鲜。”
林静深站在厢房门口,漆黑色的眼眸点着细碎的光芒带着笑意,柔和的看着商静鱼走在回廊上,转了弯,直至看不见商静鱼了,他才慢慢的收回柔和笑意,漆黑色的眼眸瞬间暗沉冰冷了,他垂眼看着跪伏在厢房门口的寿一寿二,福大福二,平静开口,“小主子要的渭河历年河道记录拿到了吗?”
寿一恭敬磕头,低声回禀,“回殿下的话,已经拿到了,但有非常重要的五年水文记录遍寻不得。”
林静深微微扬眉,他从知道鱼儿在查渭河一事后,本以为是鱼儿关切彭州越州最近的河工闹事,鱼儿素来心软热忱,办赚不到钱的公益堂,每年好几次的赈灾布施,鱼儿赚了的钱明明比他多得多,但鱼儿的小金库却还不如裕亲王府的一个妾室。
但如今看来,渭河一事没有那么简单?
“查。
工部那边拿不到的话,可从彭州越州一带去查,可是十年前的水文记录?”
“殿下英明!
正是十年前。”
林静深半眯了眯眼,他想要从渭河河堤一事入手,清洗一番工部,他想那工部最多就是贪污渎职,但如果十年前的记录找不到?那就非贪污渎职那么简单了。
“白术越策可是见了蔡英?”
林静深转个话题问道。
福大恭敬做礼,“上京回报,已经见了蔡大人了,蔡大人也知晓了殿下的用意。
随后,白术越策都住到了驿馆,听闻今日,副帝和诚王都欲宴请白术越策。”
“嗯,北境战事紧张,白术越策也没有好好放松过,带话给他们,让他们好好陪着副帝和诚王玩耍玩耍。”
林静深轻淡说着,目光看向回廊那边已经迈步走来的商静鱼,林静深的眼眸瞬间柔和了下来,嘴角也不由弯起,“让跟着沈大夫的人催一下,小主子的药方已经用了两个月了,该回来了。”
福大福二恭敬应下,随后两人悄然退下,而寿一寿二则赶紧的前往小厨房,刚刚小主子是从小厨房过来的,那边的早膳应该备好了吧?
厢房前的回廊大,还有一个回廊亭,小巧,精致,桃树就在旁边,飘落下的花瓣洒了一地,但一大早的估计被寿一还是寿二打扫过了,回廊亭的茶几和软垫上都干干净净的,角落里温着水和茶。
自从三年前农庄改造过后,商静鱼就一直都在回廊亭用膳,除非刮风下雨会到花厅或者书房。
虽然这个世界非常讲究礼仪,但或许是大哥哥的纵容和宠爱,商静鱼和他大哥哥用膳的时候,总是喜欢碎碎念念的。
“……哦,所以,大哥哥,你是不想做裕亲王府的世子了,你想继承睿亲王的封号?”
商静鱼瞪大眼睛。
原来废世子诏令是大哥哥的一早就有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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