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车厢门口争执起来,我那朋友往站台上忡,警察往车厢上拉,后来又来了几个乘警‘终于把他拉上了车一这时离开车时间已经延误了半个多小时,最后火车把他拉走了。
我被留在站台上,火车站的警察把我带到候车室;在我的行李里他们发现了一个满是旋钮的陌生仪器,激动得声音都变了,问这是什么-我说这是吉他用的效果器,他们不信,于是我给他们现场讲解,哪个钮是千仟么的-还插上吉他来了一段,他们才不怀疑了。
过了一会儿,火车上的乘瞽来电话,说调查过了,车厢里投人丢东西。
问了问周围的乘客,我们在车上说了些什么,大家说,他们说的都是外国人的名字,投听懂。
于是警察教育我,尽管排除了你们是小偷的嫌疑,但是在公共场合,高谈阔论胡说八道也是不对的,看你们态度挺好,这次就算了。
我那个朋友交了五十元罚款,到下一站才被赶下车。
四
北京是一个,‘大锅”
,煮着众多外地来的艺术爱好者,煮得久了,就想跳出去涼快凉快。
但“锅”
外面荒凉贫瘠,没有稀奇古怪的同类交流,那就再跳回来。
2001年,我煮得快窒息了,就去了火车售票处,我问了许多地方都没票了,问到银川的时候窗口说有,就买了一张大概是43次北京开往嘉峪关的,够远够荒凉。
上车后,发现人很少,到最后,可以躺在座位上睡觉。
我在银川的光明广场士卖唱,赚得盘缠,继续向西,到兰州,在西北师大卖唱,遇到一个有同性恋倾向的小伙子,主动帮我订房间,花钱请路边的孩子为我擦皮鞋,请我吃菠萝炒饭,后发现我非同道中人,又突然消失了。
坐火车来到西宁半夜了,西‘厂火乍站候车室空空荡蔼,我正盘算着下一步去哪里,一个姑娘在我旁边坐下,很有方向性地叹着气,我心咀窃喜,莫非传说已久的艳遇来了。
那时,火车止息流传着这样的故事:在长途列车上,某姑娘坐在你旁边,她困极了,就下意识地靠在你肩膀上睡着了,你虽然也困,但为厂陌生的姑娘能睡好,一天一夜保持坐姿纹丝不动,等姑娘醒了,马上决定嫁给你。
回到我的现实里-我问她是否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帮忙吗?她说她在西宁打工,老板拖欠工资,现在身无分文,要回家,我连忙拿出卖唱时别人塞到我包里的饼干面包,与她分享。
第二天,我们坐上了去青海湖的火车。
车上已经能见到念着经的人,海拔越来越高,几乎感觉不到身后那个“大锅”
的温度了。
我们在哈尔盖下了车,哈尔盖火车站旁边,只有一个饭店一个旅馆还有一个小邮局。
吃饭的时候,
我喝了两杯青稞酒,壮胆,问她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她说,她有男友了,在兰州上大学她问我约她来青海湖是否就为了让她做我的女朋友,我心里点了点头,嘴上说不是。
晚上,我们住进厂那个小旅馆的一个双人间,门在里面不能反锁,得用桌子顶上。
半夜,有喝醉的人,‘敲房¨,我担心得一夜睡小着,以为住进了黑店。
早起,她说,既然你都把话说明了,两人再一起走就太尴尬了:她也怕对不起自己的男友。
我说,你要去哪?她说想回兰州。
哈尔盖只有两个方向的火车,她去兰州,那我就只好去格尔木了我们买了票,我先上车,我想最后拥抱她一下,说些祝福的话。
但上车时,人很挤,她一把把我推上午,车门就“咣当”
一声关上了:
格尔木,那是通往西藏的路,车厢里,有更多的入在念经。
酥油茶的味道,陌生的站名,晚上,车里很冷,外面是火星一样的茫茫盐湖,我感到透骨的孤单。
很后悔,干吗偏让她做自己的女朋友,就一路说说话不也很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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