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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东海郡一半人是靠打渔为生。”
韩夫人柳眉微蹙:“鱼市价儿一跌,那可就有一半的东海人受害了。”
“谁说不是,去年这个时候,每斤鱼物还能卖上二十二文钱,到如今,只能买到十四文,那可是跌了一大半。”
韩玄昌眼中怒意极盛:“只怕这还不是头,说不准哪天萧幕瓒又要兴风作浪,还要折腾老百姓。
这日子久了,大家伙儿就算知道罪魁祸首是萧幕瓒,但是我们韩家作为东海郡第一世家,若不出面,搞不好百姓的怨恨之心便要责怪到我们韩家身上了。”
韩夫人走到韩玄昌身后,轻轻为他揉捏着肩膀,问道:“你今儿个去找萧幕瓒,可就是为这事?”
“是。”
韩玄昌点头道:“我找上他,对他讲了当下的鱼市情况以及渔民们收入情况,那是要让他酌情给商户减税。
他倒好,反对我说如今驻守在燕庆边境的东北大营整军备战,那庆国人虎视眈眈,所以各州要加强税收,准备好与庆国人开战。”
他一掌拍在窗沿上,显得很是气愤:“这不是在胡说八道吗。
我听说庆国朝堂为了争权夺势,各派倾轧,斗得正酣,我燕国不去打庆国他们已经束之高香了,哪里还有闲暇来打我们燕国。”
“老爷,可别生气。”
韩夫人笑眯眯地道:“有事儿咱们慢慢想法子,着急可没用。
萧幕瓒既然在这里肆无忌惮,不如给燕京的大伯写一封信,我再给我弟弟写一封信,他们都是内阁大臣,让他二人合力将萧幕瓒调出东海郡,应该不是难事吧?”
韩夫人娘家姓胡,胡家亦是燕国九大世家之一,虽然实力在九大世家中倒数第二,但在内阁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对付一个区区萧幕瓒,若是要动用韩胡两家内阁力量,那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韩玄昌摇了摇头:“而且你也知道,这萧幕瓒是内阁首辅大臣萧太师的旁系侄子,那是有背景的,当初他被派到东海担任郡守,就是萧太师安插在东海郡的一颗钉子,为的就是扎在我们韩家的心脏上,监视着我们韩家的动作,掣肘我们。
大哥和胡尚书若是出手,调走萧幕瓒倒也不是难事,但是却会得罪萧家,而这种时候,我们是宁可得罪燕王,也不能得罪萧家的。”
韩夫人笑了笑,道:“老爷,你是最聪明智慧的男人,总会想出法子的。”
韩玄昌哈哈一笑,牵过韩夫人的手儿,笑道:“夫人,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哪里还是聪明智慧,脑中一团乱麻而已。”
“可在我眼里,你就是最聪明的。”
韩夫人嘻嘻一笑,犹如小姑娘一般:“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天夜里揭开我的红盖头,我看到的那个温柔的少年郎。
来,老爷,再给我笑一个,像那天晚上一样的笑。”
韩玄昌哭笑不得,道:“夫人,你……哎……”
“老爷,你这个笑,可比哭还难看。”
韩夫人嘻嘻笑了起来,柔声道:“实在不行,去找大宗主,让他想想法子吧。”
“恩!”
韩玄昌肃然道:“这个萧幕瓒在东海郡守的位置已经待了快五年,也是该换换人了。”
他抚摸着韩夫人柔顺的头发,光滑如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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