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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接到了萧南的一封求救信,勾起了心中仅存的一丝母女情。
她虽放弃了‘萧南’这个被野鬼占了身子的孩子,但却容不得有人慢待她长公主的女儿,李敬这小子既然有胆子做,那就要有胆量承担萧家和公主府的双重报复。
至于这场刺杀背后的真正主使是谁,长公主心知肚明,可她还是决定把李敬拉下水——你丫当初不是说要与乔木同生共死嘛,如今乔木死了,那你就去吧!
“不、不,不是我,我没有派人杀她,我也没有勾结突厥人……”
半旧不新的壶门大炕上,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满头大汗的挣扎着,忽然,他猛地坐起了身子,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足足呆愣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缓过神儿来,喃喃道:“怎么又做这个梦了。”
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重复的做着这个诡异的梦。
同样的梦境,梦醒后他清晰的记着梦里的一切,连每个人的对话他都记得分毫不差。
太诡异了,那简直就不是梦,而仿佛是他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
可要是说那不是梦,更不可能了,他怎么会与齐国夫人是夫妻?还、还那样傻缺的被个妾侍玩弄于在股掌之间?
侍妾?白氏?
李敬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只觉得嗓子干涩得厉害,他扬声喊道:“来人!”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头发花白、面容凄苦的妇人推门进来,“郎君,有什么吩咐?”
果然看到了苍老得不成样子的白氏,李敬在心中默默的将面前这个半老妇人与梦中那个清艳女子对比了下,发现两者之间毫无相似之处。
或许过去了太久,李敬已经忘了白氏年轻时的模样,他微微叹口气,心道:果然是个梦呀,白氏,何曾有过那样风姿秀美、仪态万千的模样。
从梦境中重回现实,他扭头看了看空落落的床畔,问道:“郡主呢?”
白氏听到‘郡主’两字,下意识的瑟缩了下,颤着声音道:“郡、郡主去、去曲江了,说、说是今日有进士科新郎君在那里赛诗,她、她去——”
“行了,我知道了,”
李敬没好气的打断她的话,自己的妻子是个什么德行,他明白得很,什么围观赛诗会呀,分明就是去找小白脸了。
夫妻二十几年,起初几年他还会为了这些事与她争论,但随着他仕途不顺,连带着他在家中的地位直线下降,就是他发怒,南平也不理会。
虽然南平因为受韦家牵连无法在贵妇圈立足,但在武贵妃的照拂下,郡主封号没丢,南平就靠着这个空头衔和汤沐邑,整日与一干年青小郎鬼混,丝毫不把他这个郎君放在眼里。
若是被逼问急了,南平便会鄙夷的丢给李敬一句话:“郎君?我陪,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若不是我心软,把你这个废物留在府里,就凭你,还不定沦落成什么样子呢。”
“姓李的,我告诉你,你若懂得守‘本分’,便还是我南平郡主的郡马,便还能在府里过富贵的日子,可你若是不知进退,那就别怪我不讲夫妻情分了!”
换做二十年前,李敬定会一巴掌拍过去,而后骄傲的离开。
可现在……李敬闭了闭眼睛,低声道:“没事了,你下去吧。”
打发走了白氏,李敬抬眼看了看角落里的滴漏,时间还早,或许今夜还能继续做那个梦吧。
那个梦的结局虽然不甚好,但过程却很爽,让人不忍清醒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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