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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推让几下,被叫到名字的雇工们一窝蜂一样闹哄哄过来领工钱,简清一个个付了钱,了了他们的帐,进门时或愁云惨淡、或怒气冲冲的过去雇工们都喜滋滋出了门。
等人都散了,方才跟着肖大一起进来的两人脚底板蹭着地面,才磨磨蹭蹭地挪过来,自知有错,缩着脖子灰溜溜地摸了钱串道声谢,一溜烟地跑了。
简清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了结了欠债,没有债务压在头上逼着,觉得浑身都轻松起来,收拾了堂中乱糟糟的桌凳,拎着简澈上楼午睡。
简澈拿着最后剩下的三十文铜钱串,穿在手指上转了两圈,感冒的乏力困倦好像一扫而空,他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简清,道,“阿姐,刚刚那几下拳脚你看到了吗?好威风!”
简清摸了摸他的头,拿走铜板,将小朋友塞进被子里,一副铁面无情做派,道,“睡觉,睡起来再说。”
简澈乖乖应下,抱着被子睡去,去梦里回味那场短促激烈的争端了。
简清垂眼看了一会他的侧脸,回了自己房间,脑中想的却不是拳脚的威风,而是他们姐弟二人若是真挨上那么一下,恐怕非伤即残。
简清合衣睡去,思绪慢慢飘远。
原身没见过多少打架的场面,简清又是在稳定和平的社会环境里长大,来到大梁之后,对于简澈所担心的安全问题,一直没怎么上心。
安保嘛,要么雇人,要么寻求庇护,
本来想着有捕快管事,自家院墙又砌得高,大门一闩,若真有暴徒要对姐弟两人下手,应该也来得及逃跑。
可今日正面看到了两个壮汉打架场面,简清就知道自己的估计有所偏差,若真是打家劫舍的强人上门,恐怕连跑的时间都没有,一个照面就要倒地。
而今日直到过了午时,也不曾出现的捕快身影,让简清在心里彻底将寻求捕快们庇护这条路堵死,不论他们是畏惧肖大背后之人、不想管她的闲事,还是旁的什么原因,求人始终不如靠己,可以借捕快之威,却不能将他们看做最后保险。
唔,肖勉要是能做个看家护院的护卫,倒是不错。
简清想到这里,暗自摇头。
她想得倒好,那种迂直的人,说不定出门就被肖大骗去了银子,又得重新为母亲攒钱治病。
方才肖家兄弟突然反目,引发了雇工们好一阵议论,简清一边派着钱,一边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八卦。
这才知道,如肖大刚刚叫破的那样,肖勉并非肖大娘亲子。
但十来年的养育之恩不是假的,肖勉也是个孝顺性子,赚的钱全都交给了母亲,回家就洗衣做饭忙里忙外。
可肖大娘毕竟已经年迈,人老了也糊涂了,肖勉给她的钱全都被她交给了大儿子。
肖大那不着四六、惹是生非的性子,全是肖大娘惯出来的,这些年要不是肖勉跟在肖大后面收拾烂摊子,肖大的名声早就臭大街了。
据说,肖勉不仅力气大,年纪轻轻就有一身武艺。
那武艺还是同驻军在小凤山的将军学的,却不知为何,那位将军调走时没有收他做弟子或亲卫。
有肖大那么一个兄长,又有年迈的养母在世,想来肖勉也不能去做镖师。
肖勉一个好好的武将材料,却要在这个小城里耽搁,还不知未来如何。
无钱雇佣护院,寻求庇护又此路不通。
若是换个思路,从强大自身做起,可简澈不过一个五岁孩子,简清有意锻炼力气,但也知道即便是自己前世状态巅峰时期,手上的力气也做不到单手劈断桌角。
那么,有什么是不需要多少力气,又能够防身的?
简清蹙眉想了许久,眼前一亮,火枪!
随即简清叹了口气,笑话自己的异想天开。
华夏禁枪,虽然每个现代人都会对它又畏惧又好奇,因此留下深刻印象,但是她只是个厨子,就算知道硝石火药的制法,做出来也就是炮仗的程度,枪的内部构造什么样,她见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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