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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清从后厨里望出去一眼,暗暗点了点头。
简清招工时就有意识招了些女性,后面做帮厨或是副厨培养起来也方便些,几人观察下来,只有一个阿菇有一股好胜的拼劲,好像背后有什么在催着她似的,事事都想争先表现。
团队里有人争强好胜本来不是什么好事,但阿菇这样一个柔弱小姑娘,说话细声细气,好像说句重话都会被惊到,为人又勤勤恳恳,到目前为止,却是没人讨厌她,反而颇多照顾。
对于阿菇的背景简清有所猜测,大抵是家中缺钱,所以知道了工钱是做得多拿得多之后,才拼命想赚一个机会。
世间所有馈赠早已标注价格,只是此朝对独身女子更苛刻些,各行各业都是如此,如果之后阿菇是可造之材,简清并不介意多培养她一些。
想到这里,简清按着锅中长勺又翻炒一下,扬声叫道,“阿菇。”
阿菇放下手中捣锤,“东家,你找我?”
简清点了点头,将长勺递给她,“换你来替我做一会儿,我喝点水。
不难,给豆子辣椒翻翻面,看着别糊了就行。”
阿菇紧张地咬了咬唇,却没有推拒,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接过勺柄,“好、好的。”
简清倒了碗今天煮的酸梅汤,站在后厨门口看阿菇翻炒锅内又多又沉的酱料,李二娘守着另一个锅搅着里面尚未完成的豆瓣酱,不时偷偷看阿菇一眼。
刚喝了口水,柳二丫咚咚咚跑过来,沉重的脚步声让简清一时间怀疑地都在打颤,“东家,东家有铁匠来找你!”
凤溪的冯铁匠是个酒糟鼻的中年人,坐在大堂一角,弹了弹简清送去的纸张,眯着眼有些宿醉没醒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清醒无比,“你这刀子上开了血槽,铁荆棘上挂了倒钩,小小年纪心思歹毒得很,说吧,谁教你的?”
简清本以为自己那几张乱七八糟的鬼画符要明日当面解说才能让工匠看懂,谁知道这会儿他便找了过来,张口就是质问。
她略冷了脸色,道,“我家做酒楼的,放血杀鸡都熟悉得很,不过自保罢了,怎么就称得上心思歹毒?冯师傅若是不做,大可去问捕头。”
冯铁匠被这样一噎,神色却缓和下来,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简清皱眉问道,“此话怎讲?”
冯铁匠打了个酒嗝,搓搓脸颊,“你这小女儿家的,拿出来那么几张图,我还当那小子被人忽悠了。
确实是你,我就回去给你做去,老简当初那几把菜刀都还是我打的,好用吧?”
他自得一笑,起身时脚步却有些踉跄,简清心中一动,叫住了要走的冯铁匠,“冯师傅留步,午食可吃过了?饮酒多了肠胃不适,喝一碗酸汤再走如何?”
“嗬,小娃娃,卖你的饭菜去吧,生意还做到我头上了。”
冯铁匠哼了一声,半点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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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店里的捕快等了三天,再没有等到飞贼入室,也就告辞离去,凤溪城中巡街的捕快嚷嚷着让百姓关门闭户提醒没几天也换了说辞,时间转瞬而过。
华阳王出现了一次,之后也来得频繁起来,三天来了两次,好像最初要求简清去兵营做饭的并不是他似的。
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奇怪癖好,每次都是在酒楼后厨里吃饭,来得低调走得低调,只留下酒楼伙计私底下的纷纷猜测。
像柳二丫被李二娘的担心念叨烦了,干脆信誓旦旦说华阳王一定是喜欢油多的地方,就好像有人喜欢水多、树多的地方一样。
简清对这些猜测只能付之一笑,总不能做东家的一锤定音告诉伙计,她总感觉华阳王把她家后厨当成了食堂。
铁匠没几日便送了新打的菜刀等物过来,简清带着朴六将陷阱布好,众人也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收拾完安保陷阱,当初约定好的工钱一旬一结,也正好到了结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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