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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悔之捧着酒坛大口喝着,酒从嘴边落下沾湿了前襟也并不在意,“我其实一点也不恨他们,他们不愿见我,我走就是了,可是这么多年,他们有没有哪怕一次会觉得,其实我也很无辜,我被这样对待心里也会觉得委屈觉得疼。”
季沧海安慰孩子般揉了揉叶悔之的头,“不是你的错。”
眼泪在叶悔之眼里打着转儿,叶悔之却嘿嘿笑起来,“我不回去了,对谁都好。”
想起叶悔之总是一副耍着小聪明的痞样,却从不知道他心里也装着这么多旧事,季沧海长臂一揽将叶悔之圈在怀里,“季九,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
迟迟听不到叶悔之答话,季沧海低头去看,喝了太多酒的叶悔之已经醉倒在了他的怀里,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欲落不落,难得安静下来才让人觉出他确实生得极美,应该真是随了他母亲的,只不过平日咋咋呼呼的反倒让人忽略了他的相貌。
随手将叶悔之打横抱起,又送进屋子收拾了一番,好在叶悔之酒品好没再添乱,季沧海几乎没耽误多少时间,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将伤药和兵书在桌子上摆好,屋子里的酒却直接抱走没收了。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屋子里的人却睡得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正直的抱抱
☆、16
年关将近,虽然老天爷赏面子接连给了不少日子的好天气,可高阳暖薄,就算是晌午时候也是冻得人不得不捂得严严实实,一张嘴全是白花花的哈气挡在眼前,入口的冷风冻得牙齿都直打颤。
路人倒是还好,但此时正吊在皇城北门城墙上挂灯笼的几个护城军士兵就辛苦了,硕大的灯笼两个成年人都未必抱得过来,他们拎着大灯笼被绳子系住下到城墙半腰处,需要找到往年挂灯笼的铸铁大挂钩将灯笼挂上去。
“黑瞎子,你是不是真瞎,往左,再往左拉。”
“哎呦李大个子你是不是耳朵不好,是胖墩那边喊往左拉,你拽着我往左干嘛,右啊,往右!”
“喊什么喊什么,再喊爷直接给你拖到南城门去。”
“你才耳朵不好,你是命不好,打赌输了的下去挂灯笼,哪那么多废话!”
城墙上一片嬉笑怒骂鸡飞狗跳,来往的路人瞧见了有不着急行路的也停在原地跟着看热闹,要过年了大家伙心里都喜庆,护城军骂人都带着股欢实劲儿,路人也七嘴八舌的蹲在下面跟着乱指挥,让本来就乱哄哄的场面乱上添乱。
叶悔之晃悠到北城门的时候,护城军连一个灯笼都还没挂好,他也在下面跟着笑哈哈的看了会儿,见他们配合的实在让人看不下去,稍一提气凭空跃起,又踩着城墙借力再一跳便到了一盏灯笼旁边,拿灯笼的护城兵只觉得手中一轻,便见大红灯笼一纵一跃已经稳稳挂在了铁钩子上,而一身天青色棉袍的俊朗男子如飞絮般缓缓落回了地上,连声音都不曾发出半分。
城门口的人群先是静了一下,待到人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随即发出铺天盖地的叫好声,叶悔之笑着朝大伙拱拱手,显然心情也十分不错,又一派轻松的将另外一边的大红灯笼也帮忙挂好了。
护城兵连忙将那两个打赌输了的倒霉蛋拉回城墙上去,黑瞎子反倒是眼神最好的那个,朝着叶悔之喊,“龙骧卫的小兄弟,谢谢啦!”
胖墩听见也趴着城墙用力瞧,“我说谁这么厉害,这不是常跟着季江军那位小兄弟吗,好身手啊,有兴趣去东南西门把剩下六个灯笼也挂了吗。”
叶悔之喊你信不信我把这俩摘下来?
墙上一排护城军一起摆手,“别别别,开玩笑的。”
见没有热闹瞧,城门口的人群渐渐散了,叶悔之假装无意的扫了一眼城墙内门方向,一抹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门后。
绯夜拿握着炭笔的手拍拍胸口,心说季九武功这么高,被他发现就完蛋了。
“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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