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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这回愣了一下,看了看两个人,梁澜满眼惊喜,仿佛找到了宝,但那比不上夏末。
夏末看着他,神色里的震惊和钟爱让他受宠若惊,几乎不敢再说话了。
“你能做司仪!
天呐,你这么好的外形,我能用你当公司的招牌了!
你知道吗,婚礼的事几乎都是女人说了算,就算她们挎着老公,可是也拒绝不了帅哥,她们可能不喜欢漂亮的伴娘,可是没人在乎帅哥把老公比下去!”
梁澜喜形于色,方才的那点疏淡彻底被撇开了,对小舟热络多了,急切地说,“咱们这周末就试试,好吗?”
“慢点慢点,梁澜你都快要把我弟弟当牛郎使了。”
夏末急促地笑了一下,跟女朋友开了句玩笑,打断她亢奋的唠叨,立刻转过头来盯着小舟,声音不知不觉放轻了,“你参加广播节目?你还参加戏剧社上台表演?啊哈,真不敢相信,小舟,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小舟迟疑了,他不太敢说话,夏末迫得太紧,他的视线几乎炽热地灼烧了他的大脑芯片,造成部分短路,无法分辨这场谈话的走向。
“小舟,你小时候连上音乐课都不敢发出声音……”
夏末的话像是突然噎住一般戛然而止,他转开头,蜷起手掩饰地撑头,似乎要遮挡住自己的半张脸,藏住激动的情绪。
小舟看见梁澜惊讶的视线在他和夏末之间游走。
“小舟。”
夏末说,“这个是真的吗?”
小舟点点头。
他看见夏末一下子笑了出来,他总是笑的,但是没有一次有这么高兴,他笑着摇头,抬头看着头顶的灯火,仿佛沉浸在难以置信的惊喜里。
就为了他参加过广播台和戏剧社?就为了这么点事?
夏末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转过身子来,“小舟,哥哥真是太高兴了。”
小舟看到夏末的眼角又红了,又或者是他的错觉?“一直都担心你那么羞涩内向的性格,能不能跟别人交流。”
夏末还在继续说着,大概是小舟对夏末的态度一直犹豫冷淡,夏末以为他跟人交流还是成问题。
“想不到你能做的这么好。”
他突然张开双臂,把小舟拥抱在怀里,“哥哥真的很高兴。”
小舟几乎在微微地发着抖,当着外人的面,他窘迫僵硬,但是在心底深处,那些琢磨着忤逆夏末的想法都烟消云散,再也不想找回来,那一切都不值得,他心里反复只想着一句话——只为了那么一点点的事,为了他身上那么一点点的好事,夏末就可以这么狂喜。
小舟忽然又觉得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值得,等待是值得的,不曾灰心是值得的,决定回到夏末身边也是值得的。
一切都值得,因为这种被爱着的感觉,在他的一生里也许能得到的机会实在不会太多。
只要片刻,也许就足够了。
他不再顾及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人,他轻轻回抱住夏末,在心口痛快的疼痛中闭上眼睛,头靠在夏末的肩上,尽情享受着这一刻——一,二,三,他在心中默默数了三个数就松开夏末。
那只是一瞬间的拥抱,小舟靠回自己的椅子里,恍惚地微笑着,放任自己沉浸在刚才那一瞬的心满意足中。
他看着夏末,发觉夏末毫不在意刚才失态的古怪表现,梁澜反倒有些感动,可能是因为夏末本来就是个感情外放的人,她都习惯了,也没有探究夏末为什么对弟弟既了解又不了解,她感慨地说了很长一篇关于兄弟感情的感悟。
小舟没听进去,世界仿佛在他周围静了音,他只能看到梁澜偶尔打着手势,大概是说到了兴头。
他自在地坐着,头不自觉地微微偏向夏末坐着的那一侧,仿佛小时候倚在夏末的怀中,回看世界只觉得满世界都是轻松自在。
“你请我们吃什么晚饭?”
梁澜很有兴致地看着夏末。
“什么都可以,你来定。”
夏末话是这么说的,人却又转向小舟,“你想吃什么?”
小舟向着夏末微笑,夏末眼里的快乐还没褪去,温柔地催促着小舟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过梁澜已经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裙子,神态有大女人的昂首阔步和淡淡的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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