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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南疆战事胶着,威国公连连败退,将士们士气大跌,急需一位皇族亲征,给士兵提升士气。
说是就藩,其实主要是坐镇南疆,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情?”
文皇后笑眯眯地说。
瞿睿齐冷笑:“前朝战事哪有后宫插手的道理。”
“放肆,怎么和你母后说话的?”
平辰帝喝到。
“她可不是儿臣的母后。”
瞿睿齐看着平辰帝,说了一句皇帝人生中最为厌恶听到的话:“儿臣身体里另一半血脉乃是姚家的,不是文家的。”
平辰帝气的吐血,只冷声说:“皇后的意思也是朕的意思。”
瞿睿齐依旧冷着脸说:“即是如此,这等大事儿臣自然是不推迟,不就是皇子亲征吗?儿臣作为大皇子义不容辞,儿臣亲征便是,就藩便算了吧!”
文皇后握紧拳头,皇子亲征不过是坐在后方,哪有什么危险,一旦胜利,便是军功。
怎么可能让他得这个便宜?若不是亲征也有危险,必要时刻也要在前头带队,给将士提气,哪怕是坐镇后方,都会有危险,何况二皇子实在年幼。
倘若不是这些因素,她都准备送自己的儿子去了。
大皇子的危险她自然不在乎,但她也不会让大皇子有机会获得这等军功,只要就藩,不但斩断他的羽翼,就是战事胜利,也不过是藩王上的一些功绩。
何况,战后,他便留在藩地,在那等地方,还是大战之后的藩地,便是让他翻腾,还怕翻腾出什么来?
平辰帝自然也知,他冷冷打断:“这事,朕意已决,朕要你就藩,你就要就藩。”
瞿睿齐终于在心里认识清楚了,这个父亲不但不喜自己,且恨不得自己死。
就藩?倘若是其他富裕之地,生活上还算过的去。
但去了南疆呢?没战事时去了南疆尚且和野人一般,何况是在大战之时?哪怕战后,想要雄起也没有资本,一旦几年后,其他皇子登基,谁能容下自己?想要捉拿自己,在南疆那里,自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先皇给其他皇子就藩,多是有保下其他儿子的想法,大都是富庶之地,哪怕平辰帝想要动谁,都是不容易,富裕的地方,藩王扎根已深,且都有军队,说不上能和朝廷作对,但自保是足够了。
南疆有什么?除了土地,一无所有。
“儿臣只愿亲征南疆,绝不就藩南疆。
父皇硬逼,儿臣自然无法,不过是绑着儿臣去南疆便是。
史笔如刀,想必父皇并不在意在历史留下这一笔。”
历史上第一个被绑着就藩的十岁藩王。
“你好大的胆子。”
“父皇教的好。”
瞿睿齐低头。
平辰帝心里大惊,不是趋于瞿睿齐的话,而是他才堪堪十岁就有这样的心态和反应。
且这勇气,是不怕死的,若是真做出什么,出发那天,还真不知道这小子会做出什么来?现在就对自己这个父皇不尊敬,将来又怎么会对自己恭敬?皇位谁都能做,但绝对不能是他。
文皇后的宫人端了汤水进来,转入屋内时,没想到沈文清正跪在门口,一下子碰上,宫女反应不及,惊呼一声,手里的汤水盆便掉了下去。
瞿睿齐虽然一直在和皇帝对峙,但只要沈文清在,他的心神也从来都会留一半在他身上。
看那盆子落下,他心下大骇,手里便带出了点功力,一手将半空中的盆子甩到身后的墙上,盆子是瓷盆,一下子碎裂开来,汤水撒了一地。
瞿睿齐依旧害怕不已,认真扫了两眼沈文清,见他身上没有湿的印记,知道应是没有烫伤,当也着实是吓到他了。
难以想象那热水当头泼下,他该受怎样的罪,一时都呆住了。
沈文清一直低着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见身后墙上嘭的一声,看了看一地狼藉,还奇怪地看了瞿睿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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