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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脚步声自门口响起,由远及近慢慢到了屋内,却很快就停了下来,似是不敢再上前打扰,只静静地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梦枕腿上那一片青黑终于彻底散去——柳沉疏收了针,顺手接过苏梦枕递来的一条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连续运功施针逼毒而略显苍白的脸上终于又恢复了几分血色,而后一抬眼,就原本只有她和苏梦枕两人的议事厅里已又多了两人,此刻就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这里。
其中一人似是年轻一些,看起来不过是刚过二十,衣着普通,脸上带着几分活泼而亲切的笑意,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柄却弯如半月,很是特别。
另一人看起来约莫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白色锦衣,眉目俊秀,身姿挺拔修长,下巴微扬,眉目间却带着淡淡的孤傲之意——其实他脸上并没有显出狂态来,但柳沉疏自己本来就是狂且自负的人,却是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的那股傲气和狂意。
柳沉疏对帮会一向没什么兴趣,不过来的次数多了、待得久了,对金风细雨楼也算是有些了解。
毫无疑问——这两个人她从前从未见过、也必然不是金风细雨楼的“老人”
,但同样毫无疑问的是——这两个人,都是高手,甚至是能和苏梦枕比肩的高手。
“这是我的两个兄弟,老二白愁飞,老三王小石。”
苏梦枕适时地开了口,声音里好像是永远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二弟,三弟,这是柳沉疏。”
“你就是柳沉疏?”
手握长剑的那人立时一脸恍然,笑着冲他点头,“久仰大名!
我是王小石。”
“原来名满江湖的柳公子也是金风细雨楼的人,”
白衣的俊秀青年终于也露出了几分笑意来,“幸会!”
“不敢当,两位过奖了,”
柳沉疏看他一眼,而后又回头看了看苏梦枕,随手转了转手中的毛笔,漫不经心地抛了抛笔,也不说什么“久仰”
之类的客套话——她本就确实不曾听说过这两个名字,便只是笑了笑,大大方方道,“我不过就是个大夫罢了,只管治病救人,闲来无事喝喝酒种种花,帮会的事——不想管、也没有本事管。”
王小石似是觉得她颇为有趣,抱着剑冲她友善地笑了笑。
白愁飞却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很快就将目光转向了苏梦枕,淡淡道:
“大哥,我们走了。”
“好,”
苏梦枕点头,神色平静,“事成之后,一定要在午时到‘三合楼’会合。”
两人点头齐齐应了一声,随即便毫不犹豫地转了身,头也不回地大步出了白楼,向天泉山下走去。
苏梦枕收回目光,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柳沉疏没和他客气,顺手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也不和苏梦枕多说些什么,只是顺手取了桌上的纸笔、很快就写完了一张方子,交给了恰好正走进屋里来的杨无邪,对着他点了点头,而后才终于又将视线放回到了苏梦枕的身上,微微皱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苏梦枕却是赶在她之前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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