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言注意到前方的视线,用手背拍了拍纪舒的肩。
纪舒回过头,两只眼睛水润润的,鼻尖一点红。
陈景言式口吻:“物理卷子拿来。”
昨天老班课上讲了,这套卷子非常典型,每题都要认真做,一定不能空着,课前抽查,没做的就等着被请去办公室喝茶吧。
陈景言倒不怕喝茶,这节骨眼上,他是怕吴淑罗又把他老子叫来了。
纪舒在某些方面特别坚持:“不行。”
她刚转回去,陈景言勾着她椅子腿往后一带,她猛地朝后仰倒,一只大掌在颊边摊开。
某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入耳中:“给不给?”
纪舒憋红了脸:“不给。”
僵持了有五秒,陈景言松开脚。
纪舒立刻搬起椅子往前拖,跟陈景言的桌子之间空出一大片。
下节物理课,说是随机抽查,实际就查陈景言一个人的。
吴淑罗站在他桌前,在全班的瞩目下,陈少爷不出所望,慢慢悠悠,掏出了张空白卷——连选择题都没写。
吴淑罗往后一指:“行了,去后面站着吧。”
下下周就要期末考,纪舒习惯早自习下冲一杯溶,抗一下午。
陈景言很久没使唤她,进入一开始的状态—上课就睡觉,连跟他关系好的男生找他说话都爱答不理,敷衍应声。
他最近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纪舒拿着水杯走到位置上。
“舒舒,我们周六去逛书店吧,去买几套卷子。”
手机震动的声音从陈景言的抽屉里传来。
陈景言“唔”
了一声,往桌肚里摸了几下,掏出手机。
手机盖在耳朵上,眼睛仍闭着:“喂。”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
“我说了不去!”
陈景言突然拉高声音,直起身,拳头抵额,面露不悦。
周围人都看了过来,苏灵也往后瞥了眼,继续说:“舒舒?”
“嗯,好啊。”
“你就当我没我这个儿子,挂了。”
陈景言起身,不知道从桌肚里拿走了什么,他翘掉了一整节英语课,回来时,纪舒闻见淡淡的烟味。
纪舒上厕所回来,看见陈景言撑着下巴望着窗外,那双向来凌厉的双眸,眼尾微垂,深黑的瞳仁中似乎流淌着些许迷茫,而那样的神色只维持了一秒,主人便现了旁人的偷窥,剑眉一挑,斜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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