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拓决定告退:“我先走了。”
程西蜷进了繁复的被褥里。
他的脑袋小小的,在堆集的绸布中看起来有点娇弱。
女佣替他放下床帐,就见流苏穗子上一枚光点闪过,丹拓回头对着窗户突然就是一枪!
哗啦啦好大一声,落地玻璃碎了满地。
女佣尖叫,程西拨开床帐坐起来:“怎么了?”
大群保镖已经窜了出去,丹拓望了一眼:“有人要杀你。”
程西不以为意:“我要抓活的。”
丹拓点头退了出去。
半个小时以后他和保镖队长空手而归:“跑了,是个狙击手。”
程西穿着睡袍站在窗前,半张阴鸷的脸露在月光下,他猛地往保镖队长身上踹。
这一脚力道不小,魁梧的壮汉被他踢得直接栽倒在地上。
丹拓眼明手快把人拉起来,但没有插话。
程西怒气冲冲地在原地徘徊:“这不是第一次了,这绝对不是第一次了。
过分,真的太过分了!
我从来都很尊重别人睡觉的时间的,睡觉是很重要的事情,怎么他们没有一点做事情的原则吗?做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没有人敢回答他。
丹拓往旁边挪了一步,将碎玻璃挡在身后。
程西把秘书找来:“明天一大早给我联系徐院长和疗养院,告诉他我妈需要住院。
我不想再等了。
程彦宝宝要和他亲爱的妈妈告别的话,今天晚上好好告别吧。”
秘书一刻不敢耽误,领命离开。
丹拓听懂了他的意思:“那么我明天在府邸待命,请及时和我联络。”
程西倨傲地抬着脑袋:“我要抓活的。”
裴元睡得很惬意,如果不是一点尖锐的刺痛感干扰他不愿意醒来。
“别动。”
杀手坐在床边,正把针头往静脉血管里推。
针管里是一种深红色的液体,透明澄净,看上去不像血清。
“这是什么?”
裴元揉了揉眼睛。
“狂犬疫苗。”
针管推到了底,丹拓把针头收起来:“还有三针,明天打第二针。”
裴元动了动手臂,针口冒出一颗血珠,他用拇指揩起来放在唇边舔掉。
丹拓递给他一支棉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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