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李宝珊回家把事儿和陈岩利一说,这位陈大人是拍案而起,怒发冲冠。
指着李宝珊责骂,“你让我去找县令,是想让我背上询私枉法的罪名吗?”
“不……”
李宝珊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个态度,不觉发愣,“不是……”
“既然不是,此事日后休要再提。”
陈岩利大义凛然道。
“不是。
我爹他根本就没去撞那个人,是那个人自己撞上来的。
他是在讹诈啊……”
“你当时看见是人家撞的你爹吗?”
陈岩利反问。
“没,没有啊,是我爹说的。”
“你爹说的就是真的?”
李宝珊一脸错愕,“当然了,我爹怎么会骗我?”
“你爹骗不骗你,我不知道。
不过要我去找县令也可以,先拿出人证物证来。”
说罢,陈岩利拂袖而去。
陈岩利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使李掌柜和魏依然最后一线的希望破灭了。
李宝珊坐在她爹和魏依然面前抹泪,“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李掌柜叹了口气,“唉,平日里以为他只是文人清高,不想却是个寡情薄幸之人。
罢了,我也这把岁数了,活也活不了多少年。
坐牢就坐牢……”
“爹!”
李宝珊崩溃大哭,好像哭丧一样。
魏依然垂下头,稍稍沉默了片刻,“干爹,您放心吧,依然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您去坐牢的。”
李宝珊抹了抹眼泪,带着一丝感激的笑容,“依然,你是不是要答应缘来茶楼的条件?”
“胡说!”
李掌柜喝道:“依然清清白白的姑娘,怎么能好端端卖身?我宁愿死了,也不能让那些无耻之徒得逞。”
他拍了拍魏依然的肩,“依然,我老了,大不了就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
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魏依然点点头,“放心吧爹,我心里有数。”
这天,在闭店前,她让二牛去雇了顶轿子,在次日鸡鸣时来接她。
并且嘱咐他不能让掌柜的知道。
夜里,魏依然辗转反侧,不知自己接下来的打算是否正确,是否行得通。
但是事到如今,她还有别的选择吗?一夜未眠,直到次日鸡鸣三声。
她起身洗漱穿衣,在李掌柜还没起来前,悄悄摸出了听雅轩,坐上事先安排好的轿子,直奔城东厂公府。
魏依然前一日想了一圈儿,这偌大的京城里,她竟没有一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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