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包扎好,两人闲聊片刻,花逸有点犯困,便跟容晴告辞回屋去了。
等她一走,跟着容晴陪送过来的丫环道:“看她精神这么好,该不会出现四姑娘的状况。”
容晴眼中娇憨褪尽,红衣似火,黑发如瀑,妖媚中透着一股邪气,“那女人体质太弱,承受不了阴蛊,就这样死了,浪费了我的好东西。”
她又幽幽地叹气,“男人不好色实在麻烦,我还要去猜他下一次招谁去侍寝。”
她想下手的对象自然不是招瑶宫的一干女子,花逸等人不过是个介质罢了,蛊虫种于女子体内,靠吸食女子精气存活,男人若与之交合,蛊毒于阴阳交口之处流窜到过去,在男人体内变为迷心蛊毒。
不过这蛊要下成功,需在三七二十一天内连下三次。
滕风远不好色,二十一天内要与三名中了蛊毒的女子交合着实让容晴头疼——谁知道他下次什么时候招女人,招哪位姑娘。
制蛊本就困难,容晴手中蛊不多,只好挑受宠的姑娘下手,有几分赌博押注的感觉。
之所以挑花逸,原因是花逸来招瑶宫仅半月,容晴猜想滕风远对她的新鲜劲应该还没过,被招去发泄欲望的概率要大些。
当夜十一姑娘被招去了春风楼,云喜嘀咕一句:“最近十一姑娘被尊主招得很勤。”
花逸道:“她长得漂亮,尊主喜欢她有什么奇怪?”
“她来了快一年,现在还住在这个院子里,一向不得尊主宠爱。
但近半个月,十一姑娘倒是被招了好几回,尊主打赏的东西也多,前天还送了些首饰过来。”
花逸对此丝毫不敢兴趣,“少管闲事。”
她佯装打个哈欠,把云喜早早打发了。
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听外面没了声响,她又翻身而起,穿了一件外衫去了厨房,在灶头里抓了鸭脖子来啃。
虽然江大厨的手艺从不曾送到她房里,但花逸夜夜来厨房,颇有几分“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的豪迈,吃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
不知是不是最近吃多了,或是天气变暖的原因,花逸的胃口忽然差了,接下来的几个晚上都没再去厨房,早早上床会周公,早上也不想起来,应了那句春眠不觉晓的古话。
她不去厨房,倒有人失望,月上中天时,滕风远从厨房的大梁上翻身而下,黑色的身影在黑夜中隐去,带着几分遗世独立的恓惶。
如此过了几日,他把江大厨叫了过去,不咸不淡说你的手艺似乎退步了。
正值壮年的江大厨吓得抖如筛糠,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在下不知姑娘们的口味,求尊主恕罪,在下回去定当好好揣摩。”
江大厨本是宫内御厨,手艺不俗,无奈遭到小人排挤被逐出皇宫,被滕风远招了过来。
当夜江大厨夜未睡,忙着研究新菜去了,心里怨叹,不知是哪个女人跟教主告了状,果真是女子与小人难喂也。
作者有话要说:教主大人闷骚别扭是有原因的,容我慢慢道来。
8、迷心
天气渐暖,夜晚虫鸣不歇,偶有流萤在草丛矮树间闪烁,一闪一闪,如星落凡间。
容晴把头上的朱钗都卸去,穿了一件红色薄纱,早早去了春风楼——今夜滕风远招了她。
楼内烛火通明,寂静得落针可闻,她把玩着一支短箫等了近一个时辰,正晕晕欲睡,忽然楼中一阵穿堂风过,烛火尽数熄灭,突然而至的黑暗让双目连家具的轮廓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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