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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絮立即应了,道过谢,四人进到屋里,发觉虽然破敝狭窄,但整洁干净,摆了一台机杼,用来织布。
老妇人说:“姑娘们,我瞧你们年轻,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穷乡僻壤的……”
絮絮道:“啊,我们……呃,我们是喜娘!”
“喜娘?”
老妇人一愣。
夏萤忙地附和:“对,对,奶奶,我们是喜娘,就是专门给嫁娶姑娘们充场子的……听说您家姑娘明日出嫁?”
老妇人神色半喜半忧,忙地摆手说:“姑娘们,我们家没有钱呐,恐怕雇不起你们的……”
兰成笑嘻嘻澄清说:“奶奶,我们不收钱,真的不收,只是过来充人头,充充人气,顺便沾沾您家的喜气……”
老妇人半信半疑,忽然门外响起道姑娘声音:“奶奶,奶奶,我回来了——扯了三尺布,他们给我少算了钱——”
姑娘大踏步踏进门里,一望围桌而坐的几个人,一下愣住:“奶奶,她们是……”
絮絮觉得这声音莫名耳熟,谁知一回头,将将好和那姑娘视线一个碰撞,两人呆了呆。
“你是——”
声音同时响起。
絮絮先她一步想起来了她是谁,眸中有不可置信:“张……”
张韵生也万万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絮絮,眼睛睁得老大:“……你,你,我,我好像……”
她神色顿时变化万千。
除了兰成,在场另三位都没见过张韵生这位昔日权臣的女儿,因此对她们俩的反应很是莫名。
不过坐下来一说,才可知道,张韵生在几年前本要处死,但是因为说出戎狄即将偷袭的机密,算是功过相抵,没有处死,后来就流落民间。
被村里老妇人捡回家,现今一心一意过着普通日子。
夏萤才知道这位姑娘就是张韵生,不由又提起,当初在北陵行宫,叛军杀了很多人,原本也饶不了她们烟澜载水,还是张姑娘一力保护了她们,她们才免受叛军的侮辱。
论起来,张姑娘受过絮絮在骑射场上从虎口救人的恩,后来报恩于她,也算是絮絮曾经积的德。
如今再聚于此,昔日风云似过去很久,很难想象,她们竟会在这里重逢,因缘际会委实难以预料。
所以,絮絮认为冥冥之中过来给张韵生撑个场子,也是自己的机缘。
几个姑娘坐在一起说话。
张韵生原本因着要出嫁,心里还存着些紧张,结果几人很快玩到了一起,最后打了一晚上的叶子戏,紧张感荡然无存。
——
村东头新郎官家的大黄狗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客人,到了门口竟还跑了,泪眼汪汪趴坐原地,格外伤心。
它的主人是个孤儿,没爹没娘,三十好几才娶上媳妇儿,因此虽然摆了席面,估摸着也没亲人来吃酒,至多只是同村的来。
主人虽然清贫,但十分勤劳能干,相上村西头那位张姑娘以后,三天两头往人家那儿跑,不是修屋顶,就是送米送油送吃喝。
明日主人就要成亲了,它最大的心愿就是,热热闹闹的。
但大黄狗突然望见又来了一波人,立即支棱起来,使劲摇着尾巴,并改变自己的话术,改汪汪汪为呜呜呜,以免吓走了潜在的客人。
容深注意到它,不由笑了一声:“它邀请我们去做客。”
银竹跳出来更正:“准确来说,它说的是,快来我们家吃饭。”
容深:“……”
容深看向准妹夫玄渊,玄渊轻咳了声:“方圆几十里只此一家,恐是天意。”
虽然条件不怎么样,但有总比没有好。
自从玄渊连传信也不能给絮絮传信后,心里焦灼愈来愈盛,但这焦灼不是凭空的来,也不可能凭空的去;容深只好带着准妹夫出来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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