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烟被他重新叼在了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薄荷味的气浪就顺着喉咙一路冲向肺腑,又在呼吸间,漫出口舌,消毒似的,喷洒在我妻耀的脖子上,没有温度的烟气,却激的我妻耀一颤,随意搭在床边的手猛地攥紧了被单,在本就凌乱的被单上再一次揪出褶皱。
太宰治当然看见了,他就只是笑,对于我妻耀的反应很是满意,香烟被吸允过后,再度燃烧起来,红色的火点在昏暗的房间里,亮的惊人。
‘哧————’
皮肉绽开的声音伴随着火花熄灭,我妻耀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身躯不受控制的猛地抽动痉挛,又被掌控后脑的手给按倒在床面上,面朝下埋进了柔软的床铺,严丝合缝,在转瞬间,又带来窒息。
我妻耀的身体率先感知到危险,倏地绷紧,脖子上汗水凝结,顺着白皙的颈侧渗进衣料里。
“呃——啊……!
!”
都说烧伤是最痛苦,烟头滚烫,在燃烧最旺的阶段,被太宰治毫不留情的按熄在后颈脆弱的皮肉上,从灼热到灰烬,不过呼吸间的功夫,我妻耀的后背却瞬间被汗水浸湿,难以忍耐的痛苦让他开始下意识挣扎起来,竭尽全力的喘息又被禁锢在头上的手掌控着,不留余力的将难捱的惨叫埋葬进床褥之中。
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深意渐渐也变得滚烫了起来,难耐的疼痛不断刺激着我妻耀的大脑,粉红色的长发在挣扎间撒开,又被太宰治一把撩到了身侧。
青筋绷起,浮在皮肤上,连带着额角也突突的跳,我妻耀眼底爬上血丝,很快连眼眶都跟着烧红,又是狰狞又是委屈,看上去跟谁欺负了他似的。
太宰治险些没有按住他。
不,应该说,太宰治居然可以按住他。
灼烧的痛楚让我妻耀的冷汗不受控制的溢出,很快,就将每一根发丝都打湿。
神经末梢都在颤抖,烟头熄灭的地方距离头部太近了。
——实在是太近了。
我妻耀控制着全身的肌肉,发丝几乎都要被汗水浸湿,他努力的逼着自己不要将压在上面的人掀飞,那是太宰治。
我妻耀不断的在心里重复。
那是太宰治。
那是太宰治。
那可是太宰治啊。
他的手一刻不停的颤抖着,咬紧牙关,努力调整呼吸,将大口的喘息尽全力压迫会胸腔喉咙里,却完全控制不住肌肉的震颤,眼前阵阵火光闪烁着,又有黑点在视网膜的一角盘踞,很快点点蚕食全部,眼前一黑,他就像是陷入了粘稠的沼泽之中,视野所及之处都是黑暗,只有某两点鸢色漂浮着,让他不断的惊醒着自己不要做出下意识的攻击反应。
这比疼痛要难以忍耐的多。
我妻耀猛地吐出一口气,便是全身的无力。
无瘫软在床畔,我妻耀全身颤抖着,每一根肌肉都在痉挛,汗水顺着粉红的发丝流下,在纯色的床单上打下深色的污点。
感觉大脑都随着烟头的熄灭,跟着停止了。
他还在抖,根本停不下来。
太宰治眯着眼睛,又把烟头用力按了按,在感受到手下绷紧的弧度后,掌在我妻耀后脑的手安抚似的搓了搓汗湿的发,并不温柔的抚慰着这具身体的颤抖。
好一会儿,太宰治才好心情的捻起烟头,手指轻柔的拂过那一处滚圆的伤口,心满意足的收手了。
很好看。
太宰治想,也这么说出来了。
我妻耀的眼睫上还挂着水珠,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溢出来的泪珠,雾蒙蒙的看向太宰治,又被对方狠狠的嘲笑了。
“这样才对嘛。”
太宰治跳下床,从床底掏出来上一次采购时买的医疗箱,一打开,里面应有尽有,简直可以作为战场医疗物资使用。
我妻耀力竭,跪倒在地上,和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上半身还埋在床铺里,正努力调节着呼吸与心跳。
按理说,这种疼痛。
我妻耀咬着牙想。
这样应该不算什么的。
比这样严重的,他受过更多。
为什么这一次这么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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